,白鲤只知道自己从小就被要求为家族的利益牺牲,只有服从家族命令的人活着才有意义。
白鲤一直都很听话,只是从来没断过从墙里出去的念想。
顺着记忆中的路线,白鲤又找到了那条小巷,寻了没多久,就看见了那名额角有块红斑的孩子正从包子铺的蒸笼上顺走三个大包子。
白鲤犹豫了一瞬要不要上前制止,随即想起了自己第一次出来做的各种蠢事,决定还是不要多事,只跟在他身后,等到了没人的地方再叫住了红雀。
“那个……你以后不要再偷东西了,这样不好……”
红雀回头,下意识地护紧了揣在怀里的包子,认出是白鲤才慢慢放松下来,颇为不屑地轻哼一声:“是你啊,你还知道回来,不回家继续做你的阔少了吗?”
“对不起……”白鲤大概知道是因为自己答应教红雀武功,结果还没教完一式便不告而别,惹他生气了。
“我也会说对不起,你没别的事就回去吧,别在我眼前添乱。”红雀越发觉得这个什么都不懂的憨憨极不靠谱,只想快些把人赶走撇清关系,不给他添麻烦的机会。
“你想让我走吗?”
“难不成你还想留在这种破地方挨冻受饿?”
“好吧。”
白鲤的心中泛起阵阵失落,却马上又将这种情绪忽视了。他脱下一件厚实的衣衫照在红雀身上,给他裹紧了,想了想也不知该说什么,便转身准备离去。
“等等!”
白鲤的手被握住了,他有些疑惑地转身,心中悄悄升起了一阵期待。
“你受伤了?”
红雀上下打量着白鲤。
“快好了,没事。”
“你怎么会受伤呢?你打架那么厉害,谁能打赢你?”
“不是因为打架,我犯了错,该罚。”
“犯错?犯什么错该被打成这样,不是,你怎么就不会还手啊!”红雀情急之下一把将白鲤拉了过来,按在墙上,没想到白鲤这次也没还手。
“我伤的有这么明显吗?”
“你走路姿势都不对了!”
“我……”
红雀是真的想不明白,这样一个有钱买好吃的又有好衣服穿,打架还这么厉害的人怎么会受伤呢?
等不到白鲤说完,解开白鲤的衣带扒开内衫,就看见白鲤胸口一块块半干的血痂,四周的皮肉甚至有些溃烂,是烫伤的。
红雀惊的倒吸了一口凉气,直接将白鲤的上衣扯开,就看见更多从胸腹一直蔓延到背部的各式伤口,伤口压着伤口,交叠处不堪入目。
比被乌鸦啄食过的死尸更为骇人。
“为什么?”红雀的声音忍不住发抖,他无法理解眼前的一切。
“犯了错自然当罚,没事,我早就习惯了。”
“你……你不上药吗?”
“上过了,我们每人发的伤药有限,还要留着以后应急用。”白鲤若无其事地穿好衣服,似乎身上那些伤不曾痛过。
红雀的脑海中嗡嗡地响着,似乎有什么东西正在摧毁他已有的认知。
原来不是那些住在高宅大院里的人就活的更好,原来不是吃饱肚子有暖和衣服就再无别的痛苦。
原来……曾经无比羡慕着的高墙中的富足生活,比自己见识过的还要惨……
“你等我一下。”
红雀说着跑开了,片刻后,拿着一小只陶碗赶了回来。不顾白鲤拒绝,将里面灰绿色的药膏涂到他的伤口上。
“有点疼,但是管用,至少比没有强,你这个伤再不处理很容易发热的。我以前受了伤冻坏了手脚都用这个。”
“多谢。”白鲤想说其实这样的伤再养几天就好了,从来不会因为受伤发热,但他又想到了红雀生活的环境,就默默地任由他糊了一身的药膏。
“这东西很好做,主要就是香灰加上蜂蜜,你到时候随便顺一点……”
“我们那没有香灰。”
白鲤有些疑惑,蜂蜜确是十分常见,但香灰却是每年才能见一次的东西,连碰都碰不得,怎么红雀一会就弄来这么多。
“你们有上好的伤药却没有香灰?不是,你家又不缺钱,怎么连个伤药都不舍得配!”
红雀越想越生气,连带着手下的力度也不知不觉地重了起来。
“这不是钱的问题,而且我真的不是少爷,应该更像是……下人。”白鲤有些无奈,他发现自己和眼前这人的认知差别太大。果然学堂教的东西都只是他们想让别人知道的而已。
“哼,谁知道你们这些有钱有势的人都是怎么想的,我要是有钱了,肯定会让我的手下们过得舒舒服服的,至少伤药一定得配够!”
“多谢。”白鲤有些意外,即便知道红雀也就是嘴上说说,心中却瞬间有了几分暖意。
“你谢我干什么,我指不定都活不过这个冬天了,哪有机会成为那样的人。”
“怎么会……你还缺什么,我想想办法……”白鲤一惊,他确实无法想象出究竟是什么样的环境才能让一个人活都活不下去。
“你自己都成这样了,还想着帮我?唉,这个给你,受伤了得多吃点东西。”
红雀从怀里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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