撇嘴,道:“你就睁眼说瞎话吧,我都重了五六斤了。”

&ep;&ep;张铭在一旁做了个假笑道:“是我的不是,琢儿平时看书看的晚,一投入就不让人打扰,这段日子睡的少了些。我没注意提醒他。”

&ep;&ep;孙琢站在赵氏一旁,对他姐夫扯谎的本事已经见怪不怪,反而挤眉弄眼,冲他作了个鬼脸。张铭抬手用袖子遮笑,在赵氏眼里反倒像惭愧了。她十分得意,就卖乖道:“瘦点也行,他那狠心爹看了兴许也会肉痛呢,到时候事情就算揭过了。”

&ep;&ep;琳娘原本因为怕赵氏嘴碎,就和青青躲在一边,收拾张铭要送给孙家的年礼,待她听到赵氏说话越来越不像样,就忍不住走了出来,打断道:“娘,来看看相公上回去县里给你挑的布,合不合你心意。”

&ep;&ep;赵氏总算听到了想听的话,将脸笑成了一朵菊花,一边走过去一边道:“还是女儿贴心呐。”待她一看到那布是一匹淡青和一匹湖蓝,就变了脸色,道:“这色儿惨兮兮的,哪里适合我,莫不是故意的吧。”

&ep;&ep;她又看到琳娘放在一边已经做的差不多的浅绯色四幅裙,随手拎起来一看,赞道:“这个好看,可惜颜色太嫩了,我不能穿。”

&ep;&ep;琳娘看出她心思,就回道:“这是我自己做的,娘要是喜欢,我也替你做一条。”

&ep;&ep;赵氏大喜,又佯装为难道:“你相公不会生出什么意见吧。先跟你说,我要深红的,也不急,开春了做好就成,说来你这手巧还是袭自我呢。”

&ep;&ep;“好,给娘做裙子是应该的,相公不会说什么的。”

&ep;&ep;不得不说赵氏命好,她虽然泼妇,周围人却个个顺着她,总能合了她心意。她满意的提起那一青一蓝两匹布,另一手拎了张铭送她的八条上好的猪肋排,也不再和琳娘说话,径自走到屋外招呼孙琢道:“乖宝儿,咱们回家。”

&ep;&ep;孙琢对张铭歉意的笑笑,又往张家院里张望了几下,见没人出来了,才转身跟上他娘,回家去了。

&ep;&ep;送走了孙琢和赵氏,张铭倒觉得家里一空,他摇头笑笑,往内室去寻琳娘。

&ep;&ep;“你娘已经带着琢儿走了。”

&ep;&ep;“啊,我没去送……”

&ep;&ep;琳娘愣了愣,她和赵氏之间的关系,可不是一两句就能说清,有的时候大概是命里注定,赵氏有五个孩子,唯独不喜欢她,作为第二个女儿不如儿子来的惊喜,也不如大女儿来的可爱,后面又接二连三生了两个小的,琳娘在家里时每每总是像个隐形人,孙炳家规又甚严,见二女儿平日里懦弱寡言也不过觉得寻常,时间久了,赵氏和琳娘之间就尴尬起来。

&ep;&ep;张铭看出她心思,也不知该如何安慰,只能岔开话题:“咱们趁着这几天闲着,请几个人将家里打扫打扫吧。我看了看偏房,已经有裂的地方,书房那张竹塌也旧了,还是请孙木匠做张新床吧,我以后要是看书晚了,就直接睡在那。”

&ep;&ep;琳娘被他说转了心思,就勉强笑了笑:“好呀,等会咱们就吃中饭了,你想吃什么?”

&ep;&ep;“和前几日一样,做了薄饼让我带走就行。”张铭像是没看出她眼里期待,反而随口应道。

&ep;&ep;“又要去常大哥那么?”

&ep;&ep;“嗯,已跟他说好了。”

&ep;&ep;“好,我给你们做茄饼吧。”

&ep;&ep;张铭手里提了个食盒,里面装着热腾腾的煎茄饼,还有半斤切好的腌咸肉,另一手打了伞,在

&ep;&ep;雪幕里慢吞吞的朝常春的草棚走去。他神色寂寂,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ep;&ep;大概半个月前,他又和常春一道去了趟清河县,原本是想和酒婆严氏正式将铺子过户,顺便让常春帮着他去看看马,回程时却遇到了个怪人,那人拦住他就讨钱,还说了些神神叨叨的话。

&ep;&ep;“我在这县里守了你许久啦,上回那药还好使么?”

&ep;&ep;“请问,你是?”

&ep;&ep;那人一身邋遢,笑道:“救命恩人也不记得了么?”

&ep;&ep;张铭只道自己遇到了个撒泼乞丐,就要甩开他继续跟着常春往前走。结果就听得后面那人嘻嘻笑道:“占了别人的身体却心安理得,你可真是心大呀。”

&ep;&ep;张铭暗自心惊,就要转头去追那人,却只看见个背影,速度极快的一拐一拐,没入人群,再也找不到了。

&ep;&ep;那之后,他仔细梳理了记忆,才想起来当初确实有个赤脚郎中用药将他救活了,只是那时原主还没死,他还没穿过来,自然就不认识那邋遢人了。等他强忍着心里不安回到家里,看到厅里立着的两个牌位,只感觉有人盯着自己,突然心里就凉了半截,和琳娘之间也不复以往,有礼而谦逊,反倒有了几分原主的影子。

&ep;&ep;正在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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