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类面对的三大灾难性挑战:饥饿、战争、瘟疫。

当张辽望着散发出死亡气息的七百余流民时,脸色阴沉的厉害,这些人身上下没有任何有价值的东西,除了一件粗布烂衫遮羞之外,拿不出任何余财。

眼中只剩下惶恐不安,甚至流溢着死寂的气息。

张辽隐隐看出来了强盗产生的雏形,如果这些流民再绝望下去,有人再振臂一呼,那么就诞生了一支匪寇。

张刑和曹性跟随在张辽的身边,两百余部曲分散开来维护着秩序,这些流民对部曲的呼喝和训斥都带着麻木的表情。

张辽忽视了部曲粗暴的表现,这个时候部曲凶狠一点,流民们还会多一些畏惧,不会做出不计后果的事情出来,如果部曲们温言相向,流民们难免会生出不该有的心思。

“人不应该这样活。”

张辽轻叹一声,只能吩咐往熬粥的锅里面再加一些粮食,一碗稠粥总比稀粥要来的强一些,也能给这些流民们些许的慰藉,最起码可以看到一点儿希望也好。

孩童们没有了人色,一个个睁大了无辜的眼睛瞅着陌生的世界,哆哆嗦嗦藏在大人的身后一个个如同受惊的小兽。

大人们神色呆板,空洞的眼睛盯着张辽所在的地方,希望主家能够仁慈一点儿,给他们一点儿活命的希望。

望着身前锅中的粥汁稠度,不少人的表情多少活泛了一些。

张辽看不得太过凄惨的场面,硬邦邦的吼道:“能活着就给我老实一点儿,张氏不会让你们饿死,也不会让你们冻死,谁要是生乱干出一些祸事出来,小心自己的脑袋。”

轻微的保证声响起,显得是那么的有气无力。

张辽稍微远离了人群,期望,让他感觉到窒息的戾气也能从心头减少些许。

只可惜,他注定要失望。

“人不应该这样活。”

张辽呢喃低吟,他不知道说什么了,只能重复着叹息。

“能够在战乱当中活下来,已经是邀天之幸,等到他们安顿下来之后,树皮草根也是充饥的粮食,如果没有外界的迫害,他们就能顽强的活下去。”

曹性对于张辽表现出来的仁慈之心甚是意外,这不像地方豪族的所作所为。

张辽带领着部分族人跟流民们,夯土为墙,三天之内完成了一百多间屋舍的建造,每座屋舍大概有三十平米左右,空间不大但可以遮住风雨,屋舍之旁还留下了空地,想要扩大屋舍,还得这些流民们在日后慢慢的修建。

不,从今往后,他们都是张氏佃户,并非流民。

几乎每个农家子都会一些泥瓦匠的活计,家中院墙屋顶的修修补补都靠自己去做,只要给这些佃户一些时日,在饿不死的情况下,就能将自己的住处收拾的整洁一些。

张辽亲眼目睹了屋舍的建造过程,并且亲自参与了进去,当看到八九岁的孩子都在为了屋舍的建造而胡乱忙碌的时候,他的心情总是非常的沉重。

张辽明白一个规律,每个统一的王朝刚开始的时候总会兴盛一些,往后,就会弊病频出。

大多数的原因都是因为土地。

一个新的王朝的建立,自然会淘汰大量的旧有利益获得者,然后新的利益阶层就会诞生,随后就会腐败。

当新的王朝再一次建立之后,民众的死伤总是太过惊人。

因此,无人耕种的良田土地就多了。

一户人家刚开始如果有良田数百亩,一代代传下来,到了后代手中的土地就变少了,直到这些仅有的土地无法生产出足够一家食用的粮食时,失地农民就产生了,似乎,又在预示着一个新兴王朝的出现。

就是在这样的诡异怪圈里面,王朝的姓氏在不断的变幻。

每当朝代更替之时,牺牲最多,受伤最多的永远是底层的普通庶民。

生存在九州大地之上,土地是命根子。

世族豪门发展壮大,就需要更多的土地,民户遇到一点小灾小难,过不去这道坎就得失去土地,更多时候,民户遇到的麻烦里面,幕后的罪魁祸首就是高门显贵之家。

张辽清楚这些脉络走向,但目前的他无能为力,即便是招纳的这一百多户佃农,足以让张氏的小小门庭稍微的拮据一下,这个时候只能做好眼前的小事,不敢去好高骛远。

张刑带着一位英武不凡的青年来到了张辽的身边,好笑的道:“此人口气很大,想要进入张氏为部曲,并且扬言要担任屯长之职,最次也是队率。”

张辽顿时笑了,刚刚归属于张家的佃户里面有这样一位人物,无论如何都是一件值得让人高兴的事情。

即便这人没有真本事,佃户里面能出现一位脑子活泛一点的人物也是好事。

“这位豪杰,看起来也是武勇之士,想必不是普通农家吧。”张辽不管对方身份如何,首先送过去一个豪杰的称呼,心里却在期盼着,希望这人最好在历史上有名有姓最好不过了。

“在下不过是乡野之徒,哪敢当得起豪杰之名。”

青年被张辽这么客套的对待,当即有点儿局促,感受到张辽是真的看重他,并没有取笑之意之后,这才慢吞吞的道:“在下乃平城县人氏,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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