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然不敢置信的一再掂量,捧着沉甸甸的银疙瘩看了一遍又一遍,时不时还露出傻乎乎的笑,以至于被方重山牵着走出门了都没反应过来。

方重山领着自家的小夫郎走了一大截路,心里又好笑又好气,要不是有他牵着,说不定小家伙一心沉迷钱财,都要直挺挺的撞到墙上去。

“不就五两银子么?就把你乐成这个样子了!”

方重山等了又等,最后实在没忍住,干脆停了脚步,转过身子。

果然如方重山所预料的那样,咧着嘴笑的小双儿自顾自的往前走,直愣愣地撞进他怀里。

姜然这才猛然惊醒,一手握着钱袋,一手揉揉撞着的额头,呆呆的仰头看方重山的脸问:“怎么好端端的忽然不往前走了?”

方重山一见着他这副天真烂漫的样子,就忍不住想要逗弄,故作夸张的调侃道:“要是再不停下来,我的小夫郎不就要掉进钱袋子里了吗!”

姜然反应了好一会儿,终于慢慢咂出味,知道方重山是在说他小财迷呢!

白皙又清秀的脸慢慢涨得薄红,小双儿觉得怪不好意思,讪讪的笑了一声,“哪有!我只是、只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多钱!太高兴了而已!”

姜然的高兴溢于言表,就连脸侧的小酒窝都甜甜的陷下去,就像是只甜美的小酒盅一样。

方重山心里原本只有五分高兴,被小双儿毫不掩饰的直白感染的都有十分高兴了。

姜然看方重山扬起的嘴角,即使是被调侃了也不生气,只是美滋滋的小声说:“我是真的高兴!”

“独巫山那么大,有好多有好多我根本都没有办法想象到的危险,你跟着林叔上山的时候,我留在家里都不敢睡觉,生怕一闭上眼睛就梦见你遇到危险。”

“又怕你辛辛苦苦的到山里去,却挣不到什么钱,我知道汉子都是喜欢要面子的,所以总是想着要是重山大哥那么努力的到山里去结果却一无所获,该会有多失望呀!”

小双儿说话的声音虽然小小,眼睛却润润的亮着,脸上红扑扑的,薄红一路蔓延到耳后根去。

“我不想重山大哥遇到危险,也不想重山大哥失望,所以现在能赚到这么多银子,真的是太好了!”

他一连重复了好几句“真是太好了”。

方重山听得不由愣住,他从来不知道原来自己不在家的时候,姜然在小脑袋瓜子里是有这么多纠结的吗?

他心里觉着好笑,却又忍不住一阵一阵的泛着酸涩,方重山早就已经习惯了孤身一人,从来不知道被人默默的担心是一种什么样的滋味。

姜然的笑容依旧灿烂到飞起,在方重山眼里看起来竟有些闪闪发光。

“傻双儿,你重山大哥本事大的很,就算是真遇上野猪大虫,那都是不值一提的小事,你就放一万个心吧!”

方重山说完,伸手压了压姜然头顶微微翘起来的一缕呆毛,“而且,就算挣不着钱,我也不会特别失望的,毕竟家里有个小夫郎说要编竹制品赚钱养我。”

当街做出摸头这般亲密的举动,姜然害羞的不得了,却又舍不得推开方重山的亲昵,只好手足无措的愣在原地,含混不清的答应道:“说得也是,我编的竹子向来是摊子上卖的最好的!”

方重山看他可可爱爱的样子,不由笑得眯起了眼睛。

“先不提别的,难得有空,又赚了不少银子,咱们千万别浪费了大好光阴,好好在城里耍一遭再回家吧。”

繁阳城有东市与西市之分,一条宽大的人工河将两市隔开,顺利通行的方法除去坐船就是过桥。

也许是为了方便管理之故,繁阳城的东市都是些大规模的店铺,开客栈的、做药铺的、裁缝店的等等,不一而足,活跃在其中的大多是兜里有钱的显贵人家。

相比之下,西市则要寒碜许多,往往是村落里的乡民,或者城市中的流浪汉集聚的所在。

虽然穷酸,但西市也有西市的好处与趣味,做散碎生意的小商贩们随意挑中一块地方,支起一块布就可以摆摊做生意。

正是因为这个缘故,地摊风气在西市十分盛行。

姜然以前编织的竹篮竹筐都是在西市的地摊上贩卖出去的。

一谈起旧事,小双儿显得格外健谈,他笑呵呵的同方重山说道:“我常去摆摊的那条街可长了,一眼都望不到头的,街上有不少卖吃食的,那味道闻着真叫一个香!饿着肚子卖竹篮的时候,有时候光顾着闻香味,好几次连客人来问价都差点没听着!”

“对了,我记得街上有一家卖灌汤包的,整整十个铜板一只灌汤包,那灌汤包怕不是金子做的!可是真的香啊,拿竹篮换了钱买两个糙米馒头,闻着味道,就连糙米馒头都变得香香的了。”

方重山难得见到姜然这么活泼的一面,心里暗想,看来这孩子真是被馋得不轻。

于是,为了弥补至今没能吃上一口灌汤包的小双儿,方重山最终还是决定往西市走一趟。

风云药铺在东市最繁华的地带,从此间到小双儿口中所说的西市街铺大约有二十公里的距离,即使是速前进,依照方重山和姜然的脚程也得走上五、六个时辰。

好在街道繁华,用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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