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自上洛郡前往并州,渑池乞活军一分为二,陈九是渑池乞活军大将军,陈启国是北帅,入川李易为南帅,不言陈启国与狄靖翁婿关系,仅以“南、北”两部乞活军不同属,有些话语他也没法子开口,陈九却又有不同。
&ep;&ep;狄靖四肢废了,没了舌头,耳朵却是好的,听着陈九话语,本还倔强的头颅也不得不低垂下来。
&ep;&ep;陈九心下对李易一干入川蜀乞帅们是不满的,明明知道冯勉不可信,竟然还如此大意中了算计,不仅自己身死,更是害了十万汉民身死。
&ep;&ep;狄靖死了还罢,活着才是个麻烦,陈九自一开始心下就不愿因他而向石虎低头,只是因并州需要安稳,需要更多休养生息时间,勉强答应了向石虎低头,却想不到,石虎竟然不满意了,不满意并州步子迈的太大,实力增长太快。
&ep;&ep;在一起生活了十几年,陈启国能够感受到老人不经意间的不满与厌恶,能够感受到身边老人更愿意狄靖死在了函谷关。
&ep;&ep;陈启国、陈九并未在胡府停留太久时间,邺城传来石虎嫁女消息时,两人留下一干妇人后,与胡氏和一干将领一同离开了胡府老宅。
&ep;&ep;马车足够宽敞,陈九翻看了几下探子送来的消息,又送到胡氏手里。
&ep;&ep;“石虎嫁女慕容垂,想来龙城与邺城是联手了。”
&ep;&ep;陈启国一阵沉默……
&ep;&ep;“娃,你是不是想用狄家三兄弟,用九娘来压着陈家寨啊?”
&ep;&ep;陈启国、胡氏都未想到陈九会突然说了这么一句,正说着北燕与石赵的事情,没想到他会跳跃的这么大。
&ep;&ep;陈启国一愣后,又挠了挠头,说道:“并州原本是七成胡人三成汉民,多次稀释后,胡汉人丁已是五五之分。”
&ep;&ep;“关中之地,除了秦朔之地罪胡外,余者基本上已经只有汉民,就算是秦朔罪胡,如今也与汉民差不多,皆以耕种为主。”
&ep;&ep;“黄河之南五州之地,胡人皆已向北,已经入了邺城周近,剩余者皆算是汉民。”
&ep;&ep;陈启国挠头道:“关中所属,并州所属,河南五州所属,两百万百姓中,胡民、半胡顶多占有三成,今后以汉民自当为首,胡汉两族逐渐融为一体,逐渐全部成为汉家儿郎,所以,未来的朝堂上,汉臣为主也是必然。”
&ep;&ep;“同理,陈家寨又是汉臣中的主体,如同当下石虎所作所为一般,只有本部族众为主导,朝堂上才能长久安稳。”
&ep;&ep;陈九微微点头,对他这番话语很是认同,陈启国又叹息一声。
&ep;&ep;“陈家寨为主导,有利于朝堂上稳定,但也需要一些掣肘,一些平衡,不能毫无限制的增长权利野心。”
&ep;&ep;“周横居荆州、杨六郎身处豫州,两位皆是持重老将,那桓温性情、本事如何,咱们都没有一个直观认知,如此这般将领,只能用更加稳重将领对阵,不求有功,但求无过。”
&ep;&ep;“河南五州,原本俺是想着大哥、三哥、四哥占据三州,周横、杨六郎占据其二,以我陈家寨为首为主,只是大哥他……”
&ep;&ep;陈九一阵苦笑,听着话语开头,他就知道是个怎么一回事,心下更是把牛阚骂了个狗血喷头。
&ep;&ep;“关中面临着西凉、汉中自西、自南两处夹击,但俺并不认为有太大凶险,汉中面临着南方益州带来的威胁,若真的激恼了俺们,只需与益州结交,夹击汉中,汉中连一年都无法撑了下去,可一鼓而下。”
&ep;&ep;“西凉看似虎视眈眈,自秦州一路向西攻打颇难,可咱们有漠北都护府,调三万骑攻其后背,只要败了西凉一次,西凉不战自崩,原因与咱们并州差不多,皆因西凉胡汉两族人丁相当,一直胜了还罢,却挡不住哪怕一次兵败。”
&ep;&ep;陈启国说道:“关中看似人丁不足而凶险无比,实则并不是真的凶险,俺相信,只要俺前往与他们谈一谈,想要和平相处并不是很难。”
&ep;&ep;“并州只有东侧之敌,只需小心抵挡赵军破开险关谷道,有北方漠北都护府自北相助,洛阳自南相逼,并州危险性有,却不是很大,若事凶不可为,并州或北上入草原,或向西入关中,或向南入洛阳均可。”
&ep;&ep;“关中、并州,危险性有,并不是很高,故而以二哥赵封留于长安,九叔留于晋阳,足以应对些许外敌。”
&ep;&ep;“独独河南五州不同,被建康、邺城夹在正中,无险关为阻,处处都是攻打之处,又是一马平川之地,实乃四战之地,而且一旦自立为帝,想要缓和一二都无任何可能,此处也需更加稳定,故而五州镇将,只能以我乞活军所属将领为主,以我陈家寨所属为主,盖因咱们需要更加紧密,需要全力以赴!”
&ep;&ep;看着两人点头,陈启国又是一叹,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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