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胜利的埋怨 (1/2)

周霁川带她到新房隔壁的那间房，推开泛黄的红漆木门，明晃晃的光线透过门窗投射进

屋内没铺水泥，还是泥土夯成的地面，因为年月久了，踩成凹凸不平的坑

水泥这时候应该挺贵，整个院落，只有他们住的新房铺了水

水泥地不容易起尘土，方便打扫，周家也是周霁川当兵后这几年生活环境改善

屋内的陈设很简单，必不可少主席爷爷的画像，还有一方书桌，墙边一张木架床，摆着两个枕

周家卧房有三间，为了周霁川成家，又修了一间新

周家公婆一间，彩虹大闺女了，也要单独一间，周霁川这几年没在家，回来就和胜利挤在一

林清雅看着那张狭小的床，再看周霁川这个大高个，突然有点愧

周霁川把墙边一个大方柜子的木板盖子掀开，里面整齐堆放了课

他十八岁读完高中当兵，这些都是他保存下来的课本和读书笔

林清雅看了眼这些课本，中学主要是工基和农基，跟高考是两个路

所以恢复高考那一年，录取率极低，很多人近十年没摸过课本，还找不到复习资料，上考场也是一头雾

林清雅虽然对前世的高考还有印象，但考题不同，也不能保证知识点都能记起来，还需要复习资料，好在还有两年的时间做准

周霁川又体贴地看着她说：“你嫁人了，再去学校上课，也不方你想读书，这里的书，都可以拿去我不在家，你不懂的也可以问彩虹和胜”

林清雅也知道她这个年纪，去学校和比她小的孩子上课，还挺尴

不过恢复高考后，考大学就不存在这些问题

林清雅内心无比柔软，发觉这个男人怎么这么好，答应她不上工，又允许她读书，结婚第二天就把存折交到她手

只能说他生在这个时代，好得太单纯

林清雅望着周霁川，他的眉眼间一股清正之气，朗朗昭昭，清风明月，清冷纯净的气质，很容易让人心生好

不过她也清楚，周霁川待她好，是他的品性和教养，作为丈夫对家庭的责任

这个妻子的人选，换成任何一个人，他都会这么

林清雅内心五味杂陈，涌动着酸甜的味

不知不觉盯了他许久，不知何时他的眼神也移过来，强而有力的目光，温柔而坚定地看着

林清雅从未那么近距离看过一个人的眼睛，清晰得投射她的面

他的呼吸，那么清浅地拂过她的鼻翼，温柔地撩起一片酥

周霁川忽然看着她轻轻一笑，她的心跳就像捕捉到了什么信号，砰的一声炸开，难以按捺的雀跃，在胸腔积蓄着涌

林清雅抵不住这内心又酸又甜的暗涌，舔了舔唇，错开了他的目光，又趴在柜子上，缓了缓心神，朝着柜子里面看

大方柜子又深又大，农村用来储存粮食，这大柜子里除了堆放课本，还有一些周霁川做的玩

竹筒望远镜，竹筒手枪，木头小风车，还有一些竹编玩

林清雅觉得新奇，忍不住想笑：“你还有这手”

周霁川鼻腔溢出一声哼笑，从柜子里拿出一本连环画递给

林清雅接过，看了眼封

名为海鸥的连环画，蓝色的大海上，翱翔着成群结队的海鸥，两个小朋友坐在船头，眼神里充满了童真和好奇

林清雅又麻溜还给他，“这是小孩子看”

周霁川瞥她一眼，笑得意味深长，又看向柜子里，给她捡了一堆连环画出来，微微勾唇说：“你不是小孩子么？”

林清雅脸颊莫名有点烫，偷瞄他一眼：“我不是小孩子我都嫁给你了，当然不是小孩”

周霁川挑眉：“那你怎么不敢？”

林清雅跟被踩住了小尾巴似的，气呼呼地反问：“我有什么不敢？”

周霁川哼笑，目光戏谑地看着她，说：“不敢洞房生崽”

林清雅愣了半秒，好像胸腔脉搏加快，不听使唤地跳动，羞窘到不知做出什么反应

这人一点都不老实，还故意捉弄

林清雅气得咬住唇，嫩汪汪的杏儿眼瞪他一眼，又偏过头

周霁川又叹息轻轻搂住她的肩膀，低醇磁性的嗓音，在她耳边轻声呢

“迟早都要生”

他清冽的气息拂过来，林清雅脸颊酥酥麻麻像是被蚂蚁啃咬过，难以言喻的身体异样，让她清晰地感觉到自己对温暖的渴

周霁川很快松开了她，把她挑选的课本抱出来，放在旁边桌上，又轻声叮嘱：“不想去上工就不去，想读书就去读，我会给爹妈说，这个家没人敢逼”

林清雅心底微微一暖，又被他抓住两只手，摊开掌心，“后天回门，明天陪你去镇上买点女孩子家用的东西，你看你这手，比我爷们家的手还”

林清雅看了眼她的手，五根手指头都磨出了茧子，确实挺糙

又抬头看周霁川，他微微蹙眉，眼神有几分心疼的样

林清雅又抽回手，感觉被他指尖触碰的地方有点

晚上周家公婆收工回家，彩虹和胜利也六七点到家，这年头初中生没升学压力，课堂上还有劳动课，农忙时放学还有时间赚点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