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睡了一晚也依旧昏沉的脑袋,瞬间都清晰了起来。

她含着糖将小玻璃罐举高,仔细地观察着。确实就是普通的糖果罐,可能是因为昨天落下的眩晕后遗症,所以含薄荷糖才会有这种效果。

夏黎萱并没有放在心上,将糖果罐放进包里,走进片场一眼就看见了正慵懒地靠在墙上,指间夹着烟的男人。

她勾起唇,在对上景恒抬眸望来的目光时,迈步就想往他那边走,不料中途临颍竟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

“景哥,你今天这么早就来了啊。”

仿佛已然忘却昨日的难堪,她言笑晏晏,“昨天你说的那些话,我回去想了想确实很有道理。所以我昨天研究了一晚上的剧本,有些地方弄不懂,想来找你对一下。”

顿了顿,她又柔声道,“我明白景哥你的苦心,不会让你失望的。”

景恒:“……”

眼见着小作精停顿住向这边走来的脚步,微微挑起了眉。他不知怎么,竟然也跟着心里一紧。

临颍还在耳旁说着什么,景恒却根本没有耐心去听。

他的目光直直地落在夏黎萱的身上,然后只见她拿出包里的什么东西,眉眼带着狡黠漂亮的笑意,朝他轻轻挥了挥,便转身离开。

在灯光的照耀下,她手里的东西折射过一丝光芒。

是那罐糖果,竟然被她带到了片场。

景恒下意识迈步,却无意挨到了临颍的手,顿时身体一僵,忍耐住发火的**,冷冷地扫她一眼。

“我说过了,不会对剧本。”他居高临下地注视着临颍,以往慵懒的凤眸此时显得幽暗而危险,“如果你听得懂人话,我建议你现在就去医院看看,臆想是种病,你怕不是已经晚期了。”

刻薄的话从他薄唇中吐露,丝毫不在意对面女人摇摇欲坠的身体。就在他转身想离开时,临颍有些破碎的声音突然幽幽响起,“那如果是夏黎萱,你也会这样吗?”

“即使王导要求你们对剧本,你也会拒绝的对吗?”

她的话,直接将他和夏黎萱两人牵连在一起,好像他对小作精很特别似的,景恒顿时毫不犹豫,“是。”

“那就好。”

她露出苍白的笑容,仿佛真的松了口气,直到看不见景恒的身影后,她的笑容才缓缓消失,眼眸微暗。

只要景恒不变,她就还有机会。

——只要他……一直没察觉到。

——夏黎萱那种上不得台面的东西,怎么能跟自己相比?

并不知道临颍心里已经磨刀霍霍向自己的夏黎萱,则有些丧气。

她已经连续吃了好几个ng了,哪怕是最开始不适应和大前辈们拍戏时,都没有这么多次被叫停。

今天这场戏拍的是小师妹在和男主见面过后,终于下定决心要跟随他叛离师门。

而无论夏黎萱如何在师门面前表达自己的决心,都被王导否决,说情绪没有到位。在反复几次之后,王导不由皱眉,暂停拍摄招手让她过来。

“老师——”

见她已经垂头丧气,可怜巴巴的模样,又突然被叫了“老师”这个称呼,原本脾气已经上来的王导,瞬间也发不出火了。只能压着脾气让她来看这几次,她拍出来的效果。

“我已经做了决定,要跟随师兄。”

“弟子自知违逆师命,甘愿受罚——”

“但一切都是弟子对不起师门,和大师兄没有关系!”

夏黎萱看着画面里神色坚定的自己,心里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

“看到了吗?你的情绪处理地太柔和了,表情起初看着是很坚定的,但却给人一种摇摆不定,其实你自己都不知道要怎么样,更想要两其美的感觉。”

“我需要的是那种,因为喜欢的人而甘愿背弃世界的决意。”王导指着屏幕上夏黎萱的眼睛,“你需要再疯狂一点,再无畏一点。”

“所有情绪都宣泄出来,她看似内敛其实却是张扬的,一旦表现得过于犹豫,你这个角色就会显得不讨喜。”

见她顿时恍悟的神情,王导才缓和了脸色,“你自己回去再好好琢磨一下,这一段对你来说确实有难度,多来几次就好了。”

夏黎萱认真地点头,纯澈的眼睛里除了羞愧,并没有什么负面情绪。

知道她处理方式有问题,今天是拍不了这段戏了,王导干脆让她坐在自己身边。在拍后面的戏份时,偶尔给她说两句,场上的几人都是如何处理情绪的。

女二下戏后,看着她跟小学生似的乖巧坐在马扎上做笔记的模样,忍不住笑着走过来,小小声,“被导演训了?”

夏黎萱有些沮丧地将脑袋搭在她肩膀上,“老师说,我情绪处理方式不对。”

“哟,这都叫上老师了?”她调侃了一句,想了想又道,“其实我觉得也不是情绪问题,萱萱你是不是没有谈过恋爱啊。”

夏黎萱眨了眨眼,纤长浓密的睫毛下,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看起来,分外无辜。

女二顿时了然,“你还小,没有接触过感情,所以体会不到为爱疯狂的感觉。”

夏黎萱挑眉,“那你就有过了?”

“那当然,我可没你那么乖,高中可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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