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夜看他的目光之前一直都落在渊下宫的入口处,便自然而然的询问道:

“是在思考渊下宫的问题吗?”

奥罗巴斯略带几分思索的回答她:

“确实如此。”

自她出现后,他目光的落点似乎一直都在她的身上很少移动了。

这样似专注也似走神的目光使得久夜还以为自己今天的打扮很奇怪了,但是她明明就是平常的打扮啊。

在察觉到久夜有些自我怀疑的目光后,奥罗巴斯才仿佛如梦初醒般的移开了目光,他很自然的开启了话题:

“下一批就是最后一批人了。”

久夜的目光移到了海祇岛那些多出来的房屋轮廓上,感觉心情有几分愉悦,她下意识的跟着多问了几句:

“所有人吗?”

看见白夜国人一直以来的夙愿达成,久夜的心中竟生出了几分莫名的欣慰感,她想大概是因为自己也曾参与其中吧。他们的故事,她参与,她见证,最终都会成为她记忆中闪闪发光的一部分。

也许是这段时间思考海祇的事情思考成习惯了,在问出问题后,久夜也便下意识的思考起了另一个问题:

白夜人都搬上海祇岛之后,渊下宫怎么处置?就放在那里吗?还是留着,让人们时不时的回去体会一下故居?虽然说是故居,但估计从渊下宫出来的白夜人都不想再回去了吧。

面对久夜的问题,奥罗巴斯轻轻的摇了摇头:

“地走官还有一部分留在那里看管赫利俄斯,此外还有部分学者暂且留驻替我记录研究。”

研究?

久夜立刻来了兴致:

“研究什么?是炼金术相关的研究吗?”

因为奥罗巴斯之前的造岛行为以及想要创造海祇御史的计划,而这个世界上又有着炼金术的存在,在自己世界看过不少小说漫画的久夜立刻发展思维就把奥罗巴斯的这些行为和炼金术挂上了钩。

“炼金术吗?虽然我确实会一些,但很遗憾,我在渊下宫研究的并非这个。”

奥罗巴斯一本正经的解释着,他认真时的神色总是带着几分肃穆感,总让久夜有些想起初见时他那显得极为神圣唬人的本体。

久夜看着他认真讲解的模样,下意识有些回忆起当初在渊下宫的时候,他用本体载着她四处游走时,似乎也是这样认真讲解的模样,将这个世界她所没有的“常识”一点一点解释给她听,让她一点一点了解这个世界,也让她一天比一天更靠近这个世界。

可以说,奥罗巴斯就是她与这个世界最初的桥梁。

忽然间,奥罗巴斯停下了讲解的话语,因为他发现身边所爱之人正看着他微笑,不经意间的笑容像是一朵不经意间盛开的花,而这朵花现在也开在了他的心上。似乎从未有过如此柔软的情绪,只是这样互相注视着似乎就能软化所有的心绪。

“诶?这里,鳞片又出来了。”

眼前的人忽然靠近,指尖点上他的左眼角,他下意识按住她的手,使得她的手停在了他的面庞,就好像在轻柔的抚摸一般。

最终他闭了闭眼将她拉入怀中,有些无奈唤着她的名字:

“久夜……”

声音分明是无奈的,却又似乎透着无限的纵容。

也许就是这份隐含着的纵容,使得久夜越发的有恃无恐起来,那句话怎么说来着:被偏爱的有恃无恐。

而且……

无论是性格多好的人总还是有些恶劣因子在的,只是看什么时候会被触发。例如现在,久夜就很想调侃一下奥罗巴斯。或许是看他总是一副温和体贴包容的模样,她总想看他不同寻常的模样。

就好像现在,眼角下的蛇鳞会放大他容貌的攻击性和危险感,但就和看恐怖片越看越上瘾一个道理,越危险越令人着迷。

在奥罗巴斯的怀里,久夜忍不住笑了,接着问道:

“奥罗巴斯,你刚才……”

然而她的调侃之语未能说完便被对方先一步承认:

“……我想吻你。”

他的声音很轻,像是在她耳边说的一样。

“如果时间……”

能够停驻不再向前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