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卫驰盯着她的眼,因为刚醒,澄澈中带了些迷离,一双杏眼含了水雾,湿漉漉的,娇俏中带着妩媚,纯然中莫名有着勾人的力道。

&ep;&ep;因为,她眼底的澄澈中,满是他的倒影。

&ep;&ep;犹记上回她自始至终都闭着眼,他怜她初次,亦当她是胆怯,没有计较。

&ep;&ep;这一回,他不想再放过她。

&ep;&ep;他看着她的眼,倾身-下去。

&ep;&ep;颈上蓦地一热,是他落下的吻,热度自颈间传开,蔓延至四肢百骸,身上热起来,方才还觉冰冷的身子如坠热泉。

&ep;&ep;身子不由颤了一下,卫驰停了一下,再看她时,方才水波潋滟的一双眼,已然阖上,只能看见颤动的羽睫,和紧紧咬住的唇瓣。

&ep;&ep;“睁眼。”男人的声音里带着冷意,即便他已身心如火。

&ep;&ep;沈鸢缓缓睁眼,眼底倒影已然消失不见,转而沾染了一层薄薄水雾,眼尾带着一丝绯色。水波潋滟的眸底透着三分纯然,三分娇俏,但此刻最让男人欲罢不能的,显然是那股平日里瞧不见的妩媚和妖娆。

&ep;&ep;男人粗粝掌心抚过腰间,似动情又似气恼,忽地发力,将人直直托起,沈鸢没料到他会忽然如此,嘴角发出一声轻呼,手臂也不得不勾上他的脖颈。

&ep;&ep;卫驰对她真情实感的乖顺很是受用,扬了下唇,高大阴影又笼罩下来。

&ep;&ep;……

&ep;&ep;沈鸢睡醒时,外头已是天光大亮。

&ep;&ep;她翻了个身子,腰上痛感传来,她蹙了下眉,正欲伸手去扶,然一抬手便看见自己臂上的痕迹。是他留下的,或者说,是他故意留下的。

&ep;&ep;侧头又看见枕边放着个白色瓷瓶,沈鸢伸手取过,打开瓷瓶,闻着气味,当是和上回福伯送来的是一模一样的药。

&ep;&ep;明明四下无人,但面颊还是没有来由地热了一下,是他自己说的,此行寻人,刀剑无眼,看顾好自己性命,他带这个做什么。

&ep;&ep;忽然想起上回在将军府时,他故意在榻边留下的腰封,似乎每回他总会留下些什么。除了臂上,沈鸢低头,看向颈下锁骨处的红痕,东西也是,其他也是。

&ep;&ep;指尖抚过颈项,幸好如今是冬日,看不出印记。转手将药收好,昨晚那几通折腾,可比乘车赶路累多了。

&ep;&ep;**

&ep;&ep;另一边,白鹤镇西南角某处民巷外,段奚带人埋伏在外。

&ep;&ep;此处是先前他探查到,崔默曾活动过的地带,因其样貌刻意做了乔装,故而也不能真的确定他是否真的住在此处,只能根据新得的画像,继续在此蛰伏寻人。

&ep;&ep;卫驰在民巷周围走访了一圈,此地紧邻繁华主街,离出城的官道也近,虽不是镇上的富贵之地,但却是闹中取静,适合静心生活,亦适合藏身。

&ep;&ep;以崔默之智,若想离开上京,不让人找到,早就能远走他地了。为何没走,而是反复在京郊一带徘徊,原因只能是,有未完之事牵绊着他。

&ep;&ep;卫驰猜想,崔默心中的未完之事,多半同账簿有关。他仔细记录账簿,还费心将其分为多个部分,便是想以此诱人上钩,以达到他心中所想,自己却又无法做到的某个目的。

&ep;&ep;正因如此,卫驰此番才会亲来一趟白鹤镇。崔默知道实情,亦知道官银下落,只要能先一步寻到崔默,以“帮他达成未完之事”作为交换,不怕他不松口。

&ep;&ep;先前段奚夜探崔府时,所寻到的那张字条,便是最好证据。崔默一直在等一个,能帮他达成未完之事的人出现。

&ep;&ep;观察完周围情况之后,卫驰一跃而起,翻上房顶。立于高地,以便更好地此处观察地形。

&ep;&ep;此处是民巷,据昨日他看的地图来分析,白鹤镇民宅集中分布在东南、西南两处,东南处多为富商所住,西南处则为普通民宅。他原以为,崔默会过着东躲西藏的日子,或四处流走,或转住客栈,确实没猜到,他能心安理得、与普通民众无异一般地住在这样安宁静谧的民巷民宅之内。

&ep;&ep;狡兔三窟,此处当只是崔默曾经落脚过的一处民宅,而非常住于此,若如此简单便能寻到他人,大理寺、刑部、以及二皇子萧彦的人,便不会久久寻不到人了。

&ep;&ep;回想昨日沈鸢向他陈述的,对崔默此人的了解。寒门出身,丰历三十八年高中探花,无妻无儿,家中唯一的老母亲,也已在三年前病故。一心扑在公务上,平日没什么特别喜好,怎么看都像个为官正直之人,故而沈明志对崔默没有太多防备,想来也是如此,崔默才有机会将那半本账簿放入沈府书房。

&ep;&ep;沈鸢所说的这些事情,对寻找崔默并无太大用处,但其中有一个细节令卫驰印象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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