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长地立于金丝鸟架旁,嘴角微掀,笑容若莲花的轻绽。

&ep;&ep;那一刻,她的天地都亮了。

&ep;&ep;就像让她下一秒立马引颈就戮,也甘之如饴。

&ep;&ep;莫唤云知道,男人是看不到她的,一条锦帛,覆盖住了他那双清绝眉眼。

&ep;&ep;即便如此,她还是局促难安,就像个十来岁的小姑娘,面对自己苦苦苛求的心上人一般。

&ep;&ep;云帝不年轻了,三十好几的年龄,因常年保养,看起来只有二十余岁。

&ep;&ep;胸脯饱满、腰肢纤细、纤合度,是个不折不扣的美人儿。

&ep;&ep;可与眼前比她小了快十岁的男人在一起,她还是自卑的。

&ep;&ep;别人从来不曾知晓,她为她身上的每一寸肌肤都付出了多少,只为能与那个人看起来多般配一点。

&ep;&ep;也只为了那个人能看一眼,哪怕只看她一眼。

&ep;&ep;可惜,他宁愿毒瞎了自己那双灿若星河的眼睛,也不要再看到她。

&ep;&ep;“如卿。”她握紧了拳头,亦步亦趋地走上前去,“周满带兵攻过来了,我带你逃吧。”

&ep;&ep;男人仿佛没听到一般,手指微动,抚摸着指头向他歪过小脑袋的小黄莺。

&ep;&ep;莫唤云再也看不下去了,她急速地奔了过去,企图去拉住那男人,此时若他还不能放下成见,他们都逃不出去。

&ep;&ep;“哐当!”就在她上前的那一刻,潜藏在宫殿两侧的叛军鱼贯而出,一根铁戟重重将莫唤云刺倒。

&ep;&ep;“狗皇帝,抓到狗皇帝了!”

&ep;&ep;“周将军说得没错,狗皇帝果然最在意她男人。”

&ep;&ep;“哈哈哈哈哈,真是恶心,听说她把哀帝杀了,就是想给这个男人腾位置呢。结果人家看都不想看她一眼,宁愿弄瞎自己的眼睛!”

&ep;&ep;“这祸国殃民的男祸水,听说他年轻时候,还能与清河王齐名呢,现在……委身于狗皇帝,连男人的尊严都没有了。”

&ep;&ep;叛军的话语盘桓头顶,莫唤云血红了眼睛,不顾铁戟穿透了她手掌的疼痛,狠狠朝说谢如卿坏话的士兵腿部咬去。

&ep;&ep;“啊!!!”这声音不是叛军发出的,而是莫唤云。

&ep;&ep;叛军在她得逞之前,几根长矛分别插入了她的四肢,将她定在地上。

&ep;&ep;血窟窿咕隆咕隆地流着鲜血,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ep;&ep;叛军本来就拿瞎眼男人当诱饵,诱捕了云帝之后,自然也给男人铐上了沉重恶臭的枷锁。

&ep;&ep;“别伤害这只黄莺,就这样带着它和我一起上路吧。”男人泠然的声音,犹如淙淙流水。

&ep;&ep;没有害怕,没有恐惧,只剩下一往无前的坦然。

&ep;&ep;它跟我一样,早已遗忘了飞翔的本能。

&ep;&ep;“如卿……如卿……你要去哪里?”云帝莫唤云见叛军押解着男人往外走,惊惶而绝望地喊着这个名字。

&ep;&ep;可惜男人头也不回。

&ep;&ep;“他要去哪里,告诉朕,你们要把他带到哪里去?!”莫唤云怒视叛军,依稀帝王气势。

&ep;&ep;一个最为叛逆的士兵一脚踩向她的手指,“你男人呀,他跟我们说,就算是死,也绝不跟你死一块呢!”

&ep;&ep;莫唤云已经感觉不到疼痛了,她最大程度地转过头,死死地看着男人的背影,看着他的背影……直到一点点,消失在了火光中。

&ep;&ep;情亦不可近,恨亦不可及。

&ep;&ep;……

&ep;&ep;很多很多年前。

&ep;&ep;“谢……谢如卿?”在一次游猎中,她堕了马,滚到悬崖下面。

&ep;&ep;天色渐暗,山中狼嚎,她竟吓得抹泪。

&ep;&ep;“啧,想不到皇后殿下也有这一面。”少年都尉身骑白马,从天而降。

&ep;&ep;他伸出了手,好看的嘴角咧起,露出可爱的小虎牙,像一抹骄傲的朝阳,“来,手给我,拉你上去。”

&ep;&ep;莫唤云抬头看着他,在一轮硕大的明月下,他的眼睛里,盛着十三个州的烽火。

&ep;&ep;……

&ep;&ep;……

&ep;&ep;淙淙流水,一双水泡遍布的秀脚,上面擦伤、磨伤、跌伤的水泡与伤口不计其数,短时间内,怕是很难如正常人一般行走了。

&ep;&ep;明月辉抱臂,眼睛就直愣愣盯着那双脚,气得磨牙。

&ep;&ep;这丫绝对是故意的。

&ep;&ep;她就不信自己驾车的时候这丫就不能在后面嚎一声,非要追着马车跑了一个晚上,到最后,哆哆嗦嗦来到她面前来骗取同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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