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语气还有几分着急。

&ep;&ep;林南登时就慌了。

&ep;&ep;以章弘的行事作风,直接到活动现场来找他,绝对不会是小事。难道是祁遇白那边出了什么问题?

&ep;&ep;一想到这里,他的心瞬间高高提了起来,顾不上什么掩护不掩护,三步并作两步坐进了章弘的车里。

&ep;&ep;“你怎么来了,是不是祁先生出了什么事?”

&ep;&ep;章弘表情紧绷地看着他:“他下午转去普通病房了,不过状况忽然变得不太好。”

&ep;&ep;“什么?”

&ep;&ep;林南一惊,脸上的血色褪了个干净,哪还有半分在台上的从容和淡定。

&ep;&ep;“怎么回事?明明上一次还好好的,医生不是说、不是说他慢慢在好转吗?”

&ep;&ep;“他的情况很复杂。”章弘声音低缓严肃,“可能是因为转病房,也可能是纯粹的病情反复。”

&ep;&ep;“病情反复……”

&ep;&ep;这四个字实在是世界上林南最害怕听到的四个字。他抓住章弘的胳膊急急地说,“我想去见他,你帮我想想办法行吗?”

&ep;&ep;章弘点点头:“我来就是为了接你去医院。我找了熟人,一会儿你可以一个人进去看看他。不过……”

&ep;&ep;“不过什么?”

&ep;&ep;“不过听医生说,他现在有点儿神智不清,要是一直这样下去,即便清醒过来也很有可能记不清以前的事了。”

&ep;&ep;记不清以前的事?

&ep;&ep;这是什么意思……

&ep;&ep;林南忽然间不说话了。

&ep;&ep;祁遇白会忘了自己吗?会记不起他们曾经经历过的一切吗?会不会身体慢慢好起来,记忆里却像没有自己这个人一样,张口询问林南是谁。

&ep;&ep;他呼吸滞涩,脑中的神经嗡嗡作响。

&ep;&ep;原以为终于要雨过天晴,谁知又要面对一切归零的可能。

&ep;&ep;章弘看见他的样子,脸上罕见地露出一丝不忍。

&ep;&ep;“你先不要慌,只是有可能,不一定就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一会儿你待在他身边的时候多跟他说说话,也许能起到一些潜移默化的作用。”

&ep;&ep;“好……”

&ep;&ep;林南心乱如麻地点了点头,再也说不出一句话。

&ep;&ep;到了医院,章弘将他引给一位女医生,嘱咐了几句后便要离开,还说自己家里有事,不能送他回去,让他自己打车。

&ep;&ep;林南顾不上奇怪,跟着大夫来到陌生的楼层,在一间单人病房前停下了脚步。

&ep;&ep;“祁总就在里面。”

&ep;&ep;女医生戴着口罩,眼神看起来十分和蔼,“墙上有呼唤铃,万一要是有什么状况你就叫我,我今晚值班。”

&ep;&ep;“谢谢医生。”

&ep;&ep;林南手放在门把上刚要进去,忽然又想起来回头问了一句:“请问我今晚可以待多久?”

&ep;&ep;“这个……”

&ep;&ep;医生的业务似乎不是非常熟练,“多待一会儿没关系,到时间了我来叫你。”

&ep;&ep;林南心事重重地道了声谢,终于迫不及待地推门走进了病房。

&ep;&ep;咔嗒——

&ep;&ep;门应声合上。

&ep;&ep;祁家对祁遇白仍旧是很上心的。

&ep;&ep;眼前这间病房宽敞干净,在林南见过的所有病房里几乎可以称作豪华。墙面有电视,对侧有沙发,四扇透亮的窗户,走近还能瞧见天边一轮皎月;一张宽大的病床,床上用品应该是祁家人特意送来的;床头抽屉上几株马蹄莲插在茶色细口花瓶中,洁白而雅致。

&ep;&ep;呼吸机已经撤走了,祁遇白的脸色也红润许多。虽然身上仍然有许多检测设备,但好歹看起来不再那么让人害怕担心。林南走近床边,坐到一旁早已准备好的一个圆凳上,双眼片刻不离眼前的人。

&ep;&ep;两天没见,他心里已经被思念填满。

&ep;&ep;“我来了。”

&ep;&ep;他轻声打了个招呼。

&ep;&ep;祁遇白胸腔缓慢起伏,呼吸均匀绵长,看起来就像只是睡着了。身上的被子松松地盖到肩下,一只手露在外面。

&ep;&ep;林南伸手把他的左手藏进被子里,又不放心似地替他掖了掖,随后才慢慢跟他聊起了天。

&ep;&ep;“不是都好转了吗,怎么还是一直睡着?”

&ep;&ep;眼前的人睫毛颤动了一下,可惜林南没看见。

&ep;&ep;“你知不知道,你的情况又变差了。”他停下缓了缓,做了一个深呼吸,“章弘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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