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你的腿还好吗?”

&ep;&ep;“我没事。”谢斯年握了握他的手,目光温浅地望着他。李唐配合地红了一下脸,清澈的眉眼染上未尝情爱的羞涩,心里则在忍着打断对方腿的欲望。

&ep;&ep;早餐过程中,谢斯年让人温了牛奶,细心地帮他倒了一杯,给他夹烧麦和流沙包,再盛了一碗清淡的米粥。李唐吃人嘴短,不忘给对方盘子里也送去点食物。

&ep;&ep;人在受伤之后会急于寻觅安全感,李唐就像个经历了刺激的宠物,比馒头黏乎他的劲还要黏乎谢斯年,吃饱之后眼巴巴地看着谢斯年,坐在那儿不动弹。

&ep;&ep;“怎么?”谢斯年擦干净嘴唇,询问。

&ep;&ep;李唐想要和他待在一起,却害怕打扰了对方的行程,只能怯生生地寻找借口,问:“你可以给我当模特吗?”

&ep;&ep;谢斯年沉静的目光望着他。

&ep;&ep;他忙道:“不会打扰你。你可以工作,我看着你就行……”只有这样,他才能从恐惧中走出来,得到一丝安心。

&ep;&ep;“好。”他出口的声音低醇。

&ep;&ep;李唐眼眸一亮,脸上露出孩童般天真开怀的笑颜来。

&ep;&ep;谢斯年带着本书坐在画室的窗边,满满的阳光洒落在他身上,裁出俊雅清贵的剪影。李唐坐在画板前,画笔一点点勾勒出谢斯年的身影,从金色的面具,高挺的鼻梁,单薄的嘴唇,一直落到他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指上,膝上的书本依恋在他指端,静静地躺在那儿。

&ep;&ep;李唐沉浸在画中,恨不得赖在画室里不动弹,可是到午饭时间还是被谢斯年强硬地带去吃午饭,下午才接着画画。李唐想起他今年最喜爱的三幅画,荷塘月色、金色面具和这幅即将完成的肖像画,这一回他清楚地感受到谢斯年对他的吸引力,在他这里,谢斯年不再仅仅是个人,而是艺术品,是他灵感之源,是世界上最珍贵的宝贝。这种对艺术品的痴迷是理性无法阻碍的,当画着面具时,他第一次对那人面具下的容貌感到好奇。艺术家永远无法满足于肉眼轻易可见的表象世界,他们的心里都住着一只猫,时不时要从黑暗里探出爪子撕扯遮蔽真相的摩耶之幕。总而言之,他们太过于好奇了,即使知道摆在面前的也许是潘多拉的魔盒,也忍不住想要打开看看里面究竟藏着些什么。

&ep;&ep;他迫切地想要摘下面具,挠心挠肺的,想到心里也在发痒,任凭如何反复劝说自己,也无法阻止洪水般涌出来的念头。

&ep;&ep;夜里休息,两人再次同床,李唐的耳侧有那人绵缓的呼吸,温暖而湿热。他翻过身面对着谢斯年,即使是在睡觉时,对方依然没有摘下面具。李唐听到自己放大的心跳声,在黑暗中沉沉地一声声响着,催促着他揭下那张金色的面具。他在被子里的手指动了动,然而勇气被时间消磨,最后只是用力地揪紧了被子。

&ep;&ep;一整周的时间,李唐就在上课和画画中度过。学校里苏理被辞退,班里的人欢呼不已,另外还有一个同班的学生之前期末考试作弊,已经被退学。刘亭佑感叹了一句,没想到学校的监控器真的开着,更没想到负责监控的人还会去复查。至于他们在学生活动楼墙上的画,学校派人给抹了,原本的墙绘计划轻易取消,这件事情后来的学生谈起时总是扼腕抨击当时的校领导好没有见识,两位艺术界大师唯一联手画作就这样被白漆给毁了,其中何欢没在学校留下任何一幅作品,他们空有一位史诗级巨擘,却只能和其他人一样在书上或极少数画展上看到作品。却没有人知道校长也很委屈,他一看到壁画便十分喜欢,可不喜欢这画的人他得罪不起,只能抹了。

&ep;&ep;肖像画刚好在周五完成,李唐欣喜到头脑晕眩,看到画布上的谢斯年登时迷乱到灵魂颤抖,上面的谢斯年慵懒地半倚在躺椅上翻书,修长的手指被午后阳光打磨得晶莹剔透,漆黑的狭长眼眸半隐在面具后,藏不住清冷疏漠。迷离朦胧的光斑和暗影相协调,谢斯年穿着深色挺括的衣服,但仿佛在发亮,不只要吸引人眼球,还要捕获人的灵魂。

&ep;&ep;李唐升起一丝危机感,他能感受到他的情感受到了身体支配,苯基乙胺、多巴胺、去甲肾上腺素不要钱似的不断分泌,扰乱了他的正常思考。李唐克制不住自己,喷薄的爱意甚至让他狂跳的心脏快要承受不住。他听到理智的哀嚎,而身体不听使唤地吻着满是颜料味的“谢斯年”,两唇相触,他差点高兴到晕厥过去。

&ep;&ep;他没想到何欢艺术家的神经质是镌刻在基因里的,自从他发现谢斯年就是苏澈,意志稍一松动,就像抽掉了建筑基座,整个理性大厦即将倾覆。李唐把自己几乎要粘在画上的嘴唇救回来,撒丫子跑去请谢斯年来看。

&ep;&ep;“斯年,你是我的缪斯。”少年白皙的面庞醺红,清亮的眼睛像黑水晶,填满了孩子气的痴迷。

&ep;&ep;这是谢斯年无法抗拒的一种喜欢,它是赤诚的、毫无保留的、爱屋及乌且不染爱欲的喜欢。成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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