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老大一路把我带到了那个小广场,此时那里还聚集着不少人——清一色的男人。

参与过仪式的,没参与过仪式的基本都来了。

不知道为什么,我看他们没有穿白色长袍也没带面具,心里头居然还有些庆幸。

“人都到齐了,开始吧。”白老大说着,站上了一个较高的石墩挥了挥手,当下所有人都齐刷刷的跪在了地上,我也只好跟着一起。

接着大家都闭上眼睛嘴里念念有词,我听着身边那人说的内容不过是一些祝祷之词。

反正现在白老大也是闭着眼睛的,他看不见我,我也就自动跳过了这一步。

约莫五分钟以后,大家睁开眼站了起来。

白老大冲着那两个壮汉挥了挥手,后者心领神会,走到小广场角落合力拎了一个麻袋出来。

那麻袋看起来很沉,两个壮汉抬得都有些吃力。

我站在后面努力地垫着脚想要看清麻袋里装着的是什么,心里头却又在不断猜测,甚至幻想里头装着的该不会是个人吧。

他们把麻袋放在了白老大面前以后,又转头从小广场的栅栏外头牵了一只被五花大绑着的羊进来。

从即刻开始,所有的村民都露出了嗜血的目光。

他们死死的盯着那只羊,更有甚者开始贪婪地舔舔起了嘴角。

白老大将麻袋口的绳子解开,将羊头搁进了麻袋里,随后毫不犹豫地在羊脖子上刺了一刀。

羊顿时惨叫着挣扎起来,

等到羊彻底不动弹了,白老大看向麻袋满意的笑了笑,接着将麻袋里的东西悉数倒了出来。

我这才发现,原来袋子里装着的是大米。

此时白花花的大米上已经染上了羊血,白老大还嫌不够均匀,抬手扳动了几下。

一旁的村民见状个个兴奋地高呼着,都涌上了前头去。

白老大站在前面直勾勾地盯着我,那眼神是在叫我也过去。

纵使我心里头是一百个不愿意,眼下这种情况我也只能硬着头皮过去。

也不知道那袋子米是有多大的吸引力,那些村民一过去就开始大把大把地抓起来往嘴里塞。

一时间羊膻味和血腥味弥漫了整个小广场,更有甚者已经吃得干呕了,却还是强忍着恶心往下吞。

“给你。”白老大手里捧着一把红米递了给我,那眼神是在示意我吃下去。

我本能地摇头拒绝,不想白老大只是咳嗽了两声,所有人便齐刷刷地朝着我的方向看了过来。

这是要硬逼着我吃。

在场的都是身强体壮的男人,傻子才会选择跟他们硬碰硬。

我想着这不过是掺了羊血的大米,吃一口总不能有什么危险。

权衡再三,我只得咽了口唾沫,被逼无奈地接过了那捧红米吃了一口。

刚进嘴里,那股又腥又膻的味道就呛得我连连反胃。

我想吐出来,可白老大就站在我跟前硬逼着。

我好不容易才咽下去一口,白老大见我真的吃了,满意地拍了拍我的肩膀,接着去忙自己的事情了。

“上天赐给我们红米以做祈福,心诚则灵,只要大家愿意接受老天的馈赠,那么自己的愿望就一定会成真。”

白老大说完这句,大家吃得更起劲了。

我越想心里越不是滋味,反胃的感觉也就越来越强。

到最后我终于忍不住跑到了小广场的一个角落干呕了几声,见自己吐不出来,我干脆把手伸进了嗓子眼使劲扣着,好歹是把刚才吃进去的红米吐了出来。

然而也不知道是不是用力过猛,尽管这红米已经被吐出来了,我却仍然觉得整个人虚得难受。

再起身的时候,我只觉得浑身发冷,整个人摇摇晃晃的,看什么东西都是天旋地转,连站都已经站不稳了。

所有人的目光都注视向我,仿佛在他们之中,我才是那个格格不入的异类。

我强撑着想要赶紧离开这儿,找个地方休息一会儿。

可每走一步,我只觉得眼皮愈发沉重,腿像灌了铅一样每迈一步都要耗费巨大的力气。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这种难受的感觉让我几乎崩溃。

没过多久,我是觉得眼前的事物像是被打上了马赛克一样花了,意识也越来越模糊。

我猛的跌倒在地上,最终还是没能承受得住,两眼一黑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