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头人的肚子就鼓成了三四个脑袋一般大小。

我生怕他那肚子待会会爆出好几百个毒蝎子出来,也不敢靠近,就站在旁边楞愣地盯着。

几秒钟过后,只听撕拉一声,木头人的肚子竟然从中间裂开,一只苍白的小手伸了出来,紧接着是一个几个月大的婴儿缓缓从木头人肚子里爬了出来。

我当即便想起了圆藏大师的话,同时也意识到这个鬼婴怕是牵魂上我身的。

那降头师还真是该死,在水里下东西见我没中招,便借用女鬼喊冤骗我开门,趁机将带着鬼婴的木头人塞了进来。

他这么千方百计地想要置我于死地,我偏偏不如他的愿了!

趁着那鬼婴正从木头人肚子里往外爬的功夫,我赶紧去拿了几张符篆攥在手里。

在我刚刚准备好时,那鬼婴也已经彻底爬出了木头人的肚子。

只见那鬼婴皮肤雪白,眼睛里头没有黑眼仁,嘴唇也是煞白的,皮肤上还布满了蜈蚣一样的血管身上带着不少暗红色的粘液。

彼时木头人已经彻底不动了,只有那鬼婴正朝着我缓缓爬来。

月光下那鬼婴的脚踝上还牵着一条细细的红线,不仔细看可能还真看不出来。

那红线的另一头系着一个面色狰狞,没了一半脸的鬼魂,估摸着就是那降头师要下降的鬼魂了。

我心里清楚这鬼婴要比毒蝎子要厉害得多,一旦碰上,他那身后的鬼魂便会顺着红线爬到我的身上。

我赶忙后退了几步,好在那鬼婴爬的速度很慢,一时半会的也抓不住我。

原以为我就这么溜着他就行,谁知那鬼婴竟然急极了,慢慢地站起来以后就朝着我扑了过来。

这鬼婴倒是没做错什么,只要他不会置我于死地,我也不忍心伤害他。

当我之前是得尽快砍断那条红线,断了鬼婴和鬼魂之间的联系才行。

想到这,我利落地挥着奔雷尺,三步并作两步跳到了鬼婴面前。

趁着他不注意的时候,我用力砍向了那道红线。

只听无比清脆的一声,红线应声而断。

而鬼婴身后的那只恶鬼的身影也开始逐渐消散,直至无影无踪。

我松了口气,以为没了那只恶鬼,鬼婴就不能把我怎么样了。

谁知这红线被砍断以后,鬼婴竟然开始疯狂。

他大张着一张口内乌黑的嘴朝我扑过来,身形也大了不少,没有一点婴儿的样子。

皮肤上每一条血管也开始变粗,还能看见里头有不少虫子在涌动。

“既然这样,那就别怪我手下无情了。”

我原本没打算将这鬼婴打得灰飞烟灭,可他既然不肯放过我,那我也没有其他的办法了。

“六戌六己,邪鬼破灭!”我手指夹着血杀符打算一击毙命,谁知符篆贴在鬼婴身上却没有一丝作用。

“怎么会这样!”我有些难以置信的自言自语道。

这血杀符对付冤鬼最为管用,怎么到了这个鬼婴这却失效了!

正在此时,那鬼婴已然走到了我面前。

他的手指冲我一挠,我身上立刻出现了一道紫黑色的伤痕,就连流出来的血也是紫黑色的。

我不肯死心,趁着这会儿又用奔雷尺打了他一下。

可鬼婴只是哀嚎了一声之后便再没有其他的动静,他的步伐依旧矫健,生长的速度也越来越快。

这样下去我就像是案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根本一点儿还手的机会都没有。

不过我还有一招,还有惊堂木能用。

可它被我藏在了背包里,可背包又在房间另一头的床头柜上。

此时鬼婴正拦在我面前,我顾不得那么多,绕过他就往床头柜跑。

然而就在我翻找惊堂木的功夫,鬼婴再度朝着我的后背来了重重一击。

我只觉得喉咙处一阵甜腥,一口滚烫的黑血立刻喷涌而出。

我强忍着疼痛拽出惊堂木,直接转身打了过去,正中鬼婴的脑袋。

我寄部希望于这一击,要是还不成,我就只能想办法逃跑了。

只见那鬼婴的脑袋被我打凹了一块,整个人也站在原地不动了。

就在我长舒一口气,以为逃过这一劫的时候,鬼婴脑袋上的伤口竟然诡异的开始修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