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说话，盯着陆长河，等着他先开口。
&ep;&ep;陆长河看着她，犹豫片刻，低声问：“沉沉，你是不是谈朋友了？”
&ep;&ep;陆沉沉原本想去摸手机的手一顿。
&ep;&ep;她不自在地低着头，半晌，道：“嗯。”
&ep;&ep;“你，你这……”陆长河皱着眉，欲言又止，“你才十九岁，怎么就……”
&ep;&ep;陆沉沉撇过头，手撑着下巴，声音落在空气中，闷闷的。
&ep;&ep;“这是我的自由。”
&ep;&ep;“可是，明年就高考了……”陆长河说着，语气有些快起来，“你还是学生，要以学习为重，谈恋爱的事情可以等大学再说。你还是个女孩子，谈恋爱这种事情总归都是女孩吃亏多，你为什么……”
&ep;&ep;“可是我喜欢。”陆沉沉突然抬头说。
&ep;&ep;陆长河的话戛然而止。
&ep;&ep;他看着陆沉沉，呆呆的，竟然有点不知所措。手里还拿着双筷子，呆滞的模样非常滑稽。
&ep;&ep;陆沉沉：“爸，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我都知道。”
&ep;&ep;她一字一顿，重复道：“可是我喜欢。他特别特别好，我特别特别喜欢。”
&ep;&ep;是的，这就是她一直以来的想法。
&ep;&ep;什么也不图，什么也不要。仅仅因为他很好，所以她喜欢他。
&ep;&ep;无须辨别那到底是不是爱情，关于爱的定义有千百种，你说是知恩图报，他说是以身相许，都不重要。
&ep;&ep;陆沉沉只知道，她喜欢周恪一，真的特别特别喜欢。
&ep;&ep;陆长河紧紧皱眉。
&ep;&ep;她眼里的坚定，还有这样笃定的语气，一刹那让陆长河回想起了多年前，那段最不堪的回忆。
&ep;&ep;那个女人那时也是这样，她站在暮色里，离他很近，又遥不可及。
&ep;&ep;她说长河，对不起。
&ep;&ep;她说我可以补偿你，什么都可以，只要你愿意离婚。
&ep;&ep;她说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可是我爱他，我比任何人都爱他。
&ep;&ep;这些年来，他逃避往事，逃离A市，丢下一切企图用时间来治愈自己。日子久了，竟然真的以为自己已经好了，可现在他发现，一切都是他的自以为是。
&ep;&ep;陆沉沉的身影和当年的陆歆重迭，她的眉眼，她的五官，她的行止都像极了她，像极了那个他深爱又痛恨的人。
&ep;&ep;陆长河把酒杯重重放在桌上，发出啪的一声。
&ep;&ep;他烦躁地揪了揪头发，“你才几岁，懂什么爱不爱的！你是学生，学生的任务就是好好读书，你懂不懂！”
&ep;&ep;最后的语气高高上扬，带着自己都无法察觉的凌厉。
&ep;&ep;周围的人叁叁两两看了过来。
&ep;&ep;陆沉沉手指摸到酒杯，冰冰凉凉的温度从指尖传到脑海。在这一刻，她无比怀念他的温柔，还有他的怀抱。
&ep;&ep;她说：“我知道，可我没有办法。”
&ep;&ep;她抬起头去看着他，“他真的太好了，好到我根本不想反抗，只能放弃挣扎。爸，你知道吗，他是个很厉害的人，他说明年夏天让我跟他一起考明德，我们会一起离开A市，一起去明德，我们会在一起很久。”
&ep;&ep;陆长河仍然皱着眉头，沉默地点了根烟，将目光投向夜色。
&ep;&ep;他抬手揉揉眼睛，发出沉闷的苦笑，低声道：“她也是这样的。”
&ep;&ep;陆沉沉问：“谁？”
&ep;&ep;陆长河抬头：“你妈妈，陆歆。”
&ep;&ep;一旦爱上了，就不管不顾，在爱里燃烧自己，哪怕变成灰烬。
&ep;&ep;她为爱而生，也只为爱而存在。
&ep;&ep;陆沉沉踌躇着，不知如何开口。
&ep;&ep;陆长河叹口气，弹了弹烟灰，“你来深圳就是为了和我说这个？”
&ep;&ep;陆沉沉摇摇头，“我遇到陆星沉了。”
&ep;&ep;陆长河猝然一怔。
&ep;&ep;陆沉沉：“机票是他买给我的。”
&ep;&ep;陆长河含糊地嗯了一声，手里的烟散出雾，火星之后，他看起来神情沉重。
&ep;&ep;“他……”
&ep;&ep;他停了好一会儿，才终于抬头看向她一眼，“他过得，好不好？”
&ep;&ep;陆沉沉：“挺好的。”
&ep;&ep;陆长河笑一笑，说不出的悲凉，“那就好，那就好……”
&ep;&ep;“爸。”她又叫一声。
&ep;&ep;陆长河嗯了一下。
&ep;&ep;陆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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