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秦肃之怒道:“你在怀疑是我指使的樱桃?”

&ep;&ep;萧驰摊了摊手:“毕竟樱桃还在我这里的时候,还算是规规矩矩的,谁能想到她一去了你那里,立刻就敢插手我的事情了呢?小秦总不要怪我多想,这实在是说不通。”

&ep;&ep;秦肃之狠狠喘了几口气,才把心口这团怒火强压下去一点:“萧总,你要是就这样办事,那我们也没什么好谈的了。你动手打了我的人在先,还要再倒打一耙,我告诉你,不管樱桃犯了什么事,她就是死,也得死在我手上,轮不到你来管。”

&ep;&ep;两个人正僵持不下,病床上面,樱桃忽然很小声地呻吟了一声。秦肃之便不再去理会萧驰,他立刻上前走到樱桃的病床旁边,微微低下头看着她,并不说话。

&ep;&ep;樱桃的面色是肉眼可见的憔悴,她费力地吸了口气,声如蚊蚋:

&ep;&ep;“应……”

&ep;&ep;她一个“应”字还没说出口,秦肃之就飞快地打断了她。他沉着脸,声音里是显而易见的火气:

&ep;&ep;“你现在还有脸和我讲话?”他伸出手,用力地钳住樱桃的下颌,“还敢背着我去勾搭这个埃尔伯特,你很厉害啊,我就说怎么你到哪里都能左右逢源,小婊子原来这么下贱,说说吧,除了埃尔伯特,你还让几个男的上过?”

&ep;&ep;他的话说得太不客气,连萧驰都饶有兴味地看了过来。樱桃闭了闭通红的眼睛,下颌被秦肃之捏得有些痛,但她心里悬着的那一口气却是总算松了下来——

&ep;&ep;秦肃之右手四根手指牢牢捏着她的下颌,但小指却轻轻勾着她颈侧的皮肤,一笔一画地在给她写字:

&ep;&ep;应,平,安。

&ep;&ep;他好像生怕她感觉不出来,反复写了足足叁遍,樱桃感觉到眼泪在眼眶里打着转,她双手都插着输液针,没办法动作,就低着声音说:

&ep;&ep;“我没有……昨天也是偶然……”

&ep;&ep;秦肃之的声音依然很冷:“你能骗我一次两次,再骗第叁次就不可能了。”他侧过头看了埃尔伯特一眼,又对樱桃说:“就这么个小白脸,也能把你迷得五迷叁道的,你这品味也实在不怎么样。”

&ep;&ep;他撒开捏着樱桃下巴的手,大步走到埃尔伯特面前,左手揪着他的衣领把他从地上提起来,右手对着埃尔伯特的脸颊,就是狠狠一拳。

&ep;&ep;埃尔伯特被秦肃之打得整个人向后仰去,他连退几步,后背撞在墙上,才停住这股后冲的力道。埃尔伯特的左脸颊立刻高肿起来,他才来得及狼狈地朝着地面“呸”出一口带着血丝的唾沫,秦肃之的下一拳紧跟着就来了!

&ep;&ep;他两边的脸颊都被打得高高肿起,胸腹也挨了不知道多少拳,起初他还能听见樱桃在旁边吓得大哭的声音,后来他耳朵嗡嗡作响,已经什么也听不清了。他感觉到秦肃之提着他的领子把他带到樱桃的病床前,指着他道:

&ep;&ep;“你喜欢的就是这么个东西?”

&ep;&ep;樱桃的眼泪糊了满脸,她哭得浑身哆嗦:“我知道错了,你别打人,别打了……”

&ep;&ep;秦肃之说:“打他几拳,就给你吓成这样?樱桃,我告诉你,这事还没完呢。”他转身去同萧驰讲话,“像这个埃尔伯特这种钢琴师,你们伊甸园还敢聘?”

&ep;&ep;萧驰礼貌道:“小秦总可以将他带走,随意处置,这我是不会管的。”他看着秦肃之依然怒气未退的表情,又说:“我们这个医疗室里面不好见血,小秦总,不如这样,我派人把樱桃和埃尔伯特都送回你车上去,接下来你怎么处置这两个人,都是你的事情了。”

&ep;&ep;埃尔伯特不过二十岁,身形并不健硕,挨了秦肃之这带着怒气的几拳,他早已站不起身,只能无力地趴伏在地面上,风度全无。秦肃之犹不解气,又踢了他几脚,才让萧驰安排人把他领走。

&ep;&ep;很快又有几名工作人员推了一辆电动轮椅进来,将樱桃扶到轮椅上坐下,又推着她走了出去。秦肃之眼神晦暗地盯着樱桃离去的背影,蓦地听见萧驰说:

&ep;&ep;“我下手有分寸,她只是外伤较多,没伤到骨头。”

&ep;&ep;秦肃之冷笑道:“萧总,不想做生意了就直说,用不着这么猜忌人。”

&ep;&ep;“刚才是我失言在先,你不要放在心上。”萧驰的态度很良好,“抱歉,毕竟我突然见到樱桃,难免会以为她的行为是不是你操纵的。现在看来,她只是太不知道天高地厚了。”

&ep;&ep;秦肃之说:“一个十六岁的黄毛丫头,你以为她能翻出什么风浪来?萧总,我看你是过于谨慎了。”

&ep;&ep;萧驰不置可否地笑笑,转而道:“无论如何,樱桃现在是你的人,我擅自打了她,是我不对。上一批帐篷的货,小秦总客气,几乎是半卖半送,这一次我不能再让你吃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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