瓶口不断溢出的小气泡。气泡起初还剧烈翻腾着,过了一会就再没了先前的嚣张,逐渐安稳下来。应云潜看着看着,终于低声骂了一句“操”。
&ep;&ep;秦肃之:“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好好的总骂人干什么?”
&ep;&ep;应云潜把瓶盖拧紧又拧松,好像在借着这个动作发散自己的怒气似的。他说:“你之前没和我说实话。”他压着嗓子,也尽量压抑着愤怒,“你只说樱桃挨过打,你没说过是这么重的——”他几乎说不下去,“这次是谁?段思睿还是萧驰?”
&ep;&ep;秦肃之慢慢摇了摇头:“……我不知道。”
&ep;&ep;应云潜也并不是要等秦肃之的回答。他怔忡了好一会,才低声道:“怎么会有这么狠心的人呢?……樱桃才十六岁,她还这么小。”
&ep;&ep;这问题秦肃之就更回答不出了。他拍拍好友的肩膀:“值得高兴的事是,萧驰已经同意以我家的帐篷生意做交换,把樱桃交给我们了。”
&ep;&ep;应云潜虽然一直和秦肃之保持着联络,但伊甸园里隔绝信号,他并不知道秦肃之具体和萧驰都谈了些什么。“帐篷?”他不禁一怔,“什么意思,萧驰要和你家谈生意吗?”
&ep;&ep;秦肃之把席间发生的事情大致和应云潜讲了讲,尽量保证应云潜没有错过任何一个细节,见应云潜把苏打水放回茶几上,不自觉地摸着下巴开始沉思,他才停下讲述问:
&ep;&ep;“你也觉得很奇怪是不是?我家值钱的生意这么多,萧驰为什么要和帐篷过不去?”
&ep;&ep;应云潜点点头:“而且这里还有一个很奇怪的地方。”他说,“照理来说,你家这批订单相当于是白送出去的,因为这基本上等于是你把樱桃买出来需要的钱。但听萧驰的意思,他后续还想继续和你们秦氏合作,是不是?”
&ep;&ep;秦肃之听明白了他的意思:“做生意不可能一直是一方吃亏,他这是有把握下一次能给我返利。”
&ep;&ep;应云潜:“可是怎么会呢?难道伊甸园除了是个色丨情交易场所以外,真的只是一个商务用地?如果是这样,伊甸园怎么会那么难进?”模模糊糊地,应云潜感觉到自己好像在杂乱的思绪里找到了一个微小的线头。但正当他就要抓住那根线头的时候,这种感觉却又转瞬即逝了:“除了性,他还能给伊甸园的客户提供什么?……总不该只是钱。”
&ep;&ep;他自己没能理清思路,说出的话却忽然给了秦肃之一点启发。好像有细小的电流在他的脑海里窜过,突然连通了之前没有想到的事情,秦肃之沉声道:
&ep;&ep;“……权力。”他重复了一遍,“权力。他可以给客户提供权力——没别的比这个更值钱了。”-
&ep;&ep;秦肃之的客房隔音很好,樱桃用小叉子叉起一瓣橙子,放入慢慢咀嚼,一点都听不见外面在说些什么。不过她也无意去听,这一小瓣橙子吃完,她就放下叉子,打开了秦肃之刚给她买的平板电脑。
&ep;&ep;电量不是很充足,但也勉强够用。樱桃趴回床上,把平板连上秦肃之公寓的网络,随后打开了浏览器的页面。她想了想,还是先敲下了秦肃之的名字,点击了搜索。
&ep;&ep;出乎她的意料,秦肃之作为一个典型的商二代,在网上的信息居然很少。偶尔几个相关的,还是不知道哪家公关公司发的通稿,说秦氏的公子念大学的时候经常翘课,后来靠着父母安排,才花钱去读了一个MBA。樱桃通览下来,发现基本每篇都在说秦肃之学习很差,只知道和别的二代吃喝玩乐。
&ep;&ep;这些通稿里有的甚至提到了应云潜,说应家二少是秦肃之的至交狐朋狗友。樱桃顺着相关推送点进去,立刻被夸张的标题吸引了目光:应家兄弟当街对骂,原因竟是……?
&ep;&ep;樱桃定睛去看,文章洋洋洒洒,从一张照片开始讲起。照片看起来应当是好几年前拍的,应云潜看起来只有十几岁,应云航也比现在要年轻很多,两个人分散在画面两端,单看口型和肢体动作也看不出是不是在吵架。这篇推送则言之凿凿,仿佛就在现场一样肯定两人当时是在对骂,由此引发了对往事的挖掘。
&ep;&ep;作者说,应家两兄弟从小就面和心不和,因为应云潜七岁才被应父带回应家,当时的说辞是应母心善,资助了一家福利院,又领养了应云潜。不过作者经过一番逻辑缜密的分析,认定应云潜是应父的私生子,来到应家就是为了和大儿子应云航争夺家产的,如此种种,说得有模有样。
&ep;&ep;樱桃半是好奇,半是好笑地看完这一篇文章,怎么也料想不到有的人居然会认为应云潜与应云航的关系不好。她虽然与应云航不熟,但之前住在秦肃之公寓里的时候,应云潜几乎每天早上都过来送早餐,他与秦肃之的关系好,说话也不怎么避着樱桃,基本上是叁句不离他大哥。樱桃想,应云潜对他大哥的孺慕之意要是能实体化,一定会装满秦肃之的整间屋子。
&ep;&ep;八卦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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