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使臣不跟高使臣一起离开吗?”参商看着还在一旁默默喝茶的余亦辞,饶有兴趣地问道。

余亦辞看了一眼这个年轻人似乎是在打趣的言语,没有回答什么,只是转头看向轻轻敲打桌子的乌夜啼,说出了一句惊人的话语:

“想必贵国是打算和西秦结盟吧?”

此话一出,参商的心里一紧,这个余亦辞看似平平无奇,实则一语道出了他们的真实目的。

“你是如何看出来的?”乌夜啼随意问道。

“象郡和百越都想和你们豫梁结盟,但是都包藏祸心,西畴太过于弱小,其他东南的小国家也不考虑了,西秦地形有利,虽地处偏远,但是与彭蠡之间有一座邯城。”

“我曾经研究过,这座城如果能拿下来,那基本在西北地区就有了说话的权力,如此看来,你们应该是希望和西秦结盟的,自然看不上百越和象郡。”

“你不是象郡的使臣吗?”乌夜啼问道,“怎么好像象郡怎么样和你没关系似的?”

“象郡的国主是个愚蠢好色之人,看不清楚天下的形势,狂妄自大,刚愎不仁,未肯用命,象郡灭亡只在朝夕之间。”余亦辞平静地说道。

“那你为什么要跟我们说这些,我们可算不上象郡的朋友,也不算是敌人。”乌夜啼终于正眼看着余亦辞。

“我不在乎,我只是说出我想说的。反正我很快就不是象郡的使臣了。”

“那你要去哪里?”参商问道。

“天下十国,何处不能去?”余亦辞顿了顿,又说道:“我只希望能够早日有国家一统天下,救我象郡的百姓于水火。”

他放下手中的茶杯,站起身来对着乌夜啼和参商行礼:“二位,有缘再见。”

乌夜啼罕见地站起身来,对着余亦辞回礼,参商看着自己的老师都站起来了,也站起来回礼。

余亦辞衣袖一拂,洒然离去。殿外的随从看着自家大人不上马车,步行离去,都有点不知所措。

乌夜啼看着这个金袍使臣离去的背影,问道:“此人叫什么名字?”

“我记得好像叫,余亦辞。”参商抚摸着下巴,思考道:“似乎是象郡中的一个小官,之前因为冒死上谏与象郡的国主发生激烈的冲突,也不知道这次为什么是他出使我国。”

乌夜啼沉默了一会儿,缓缓说道:“此人若是不隐居不懈怠、不对这世道灰心丧气,继续为官的话,将来一定会是一个可怕的对手。”

参商悚然,他几乎没有听到乌夜啼这么评价过一个人,还只是一个小官。

“什么可怕的对手啊?”浑厚的声音从二人背后传来。

身穿黑红衣袍的辞鸿大步而来,乌夜啼和参商双双回头行礼:“参见主上。”

“就我们三个人,不必多礼,刚才说什么可怕对手啊,还有让我们乌相都感觉到可怕的人吗?”辞鸿边说着,边坐到软垫上。

“陛下,臣是感叹天下英雄众多,乱世从来都不缺乏勇猛无敌的将军和运筹帷幄的谋士。”

“不管出现什么样的敌人,我相信乌相都会战胜的吧?”辞鸿笑着说道。

“陛下,也不是我们的敌人,其中也是有很多可以成为我们的朋友的。”

“不管这个了,刚才和百越象郡的使臣聊得怎么样啊?”

“百越使臣高醉歌还是那副德性,急急忙忙火急火燎,”参商回答道,“他表示出非常迫切的结盟意愿,此人不足为虑。”

“象郡的使臣余亦辞与他正好相反,”乌夜啼开口说道:“此人含蓄内敛,不动声色,但是却看出我们希望与西秦结盟,并且夺取邯城,立足西北地区。”

乌夜啼摇头道:“此人正是我刚才所担心的人,谋士之才,却不被重用,象郡的蠢材啊!”

“他离开了象郡了吗?”辞鸿问道。

“陛下聪明,此人的确已经离开象郡了。”乌夜啼直言不讳。

“能让乌相如此赞叹,象郡的毕柳失去了一位重要的部下啊。”辞鸿感叹道。

“谋定而后动,象郡失去了一位天才般的谋士,毕柳又弄得国库空虚,臣想现在是时候攻打象郡了。”

“攻打象郡的时候,百越会不会出手呢?”

“臣认为,乱世将起,为了一个不可靠不熟悉的盟国而消减自己的力量,不像是章微会做出来的事情,”乌夜啼分析道,“况且,我们豫梁也不是当初的豫梁了。”

辞鸿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一张脸彻底冷了下来,说道:“那就打吧,三年前的仇,朕还记得,九幽之下的将士们相信也还没忘记。”

参商背后一凉,他知道这句话的分量,这意味着他们和象郡真的要开战了,而战斗肯定会有死伤,到时候产生的罪孽,会部落在发动战争的人的身上。

不过这也是象郡咎由自取,参商还记得豫梁刚刚建国时,那些老牌国家的加害和打压,当时的豫梁无能为力,而现在是他们偿还的时候了!

……

余亦辞躲开了随从们的追寻,在一处隐蔽的地方脱去了自己金色的衣袍,穿上早已准备好的灰绿色衣袍,行走在天阳城内,此时正是城内黄柳花盛开的季节。

黄柳花是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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