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氏听到后,脚下一顿,转头冷冷瞥了丹阳一眼,心头却早已气的暴跳如雷。
果然,这混账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精明了?真是一点可乘之机都不留!
这样看来,之前这野丫头果然是故意算计她的!
杜氏气的暗中磨牙,面上却不好显露,只能僵着脸色,冷笑道:
“呵呵,丹阳郡主贵人事忙,今日如此也算是情非得已。但别忘了,你的祖母和我这大伯母,明日会在镇国公府等候你的大驾!”
话毕,她冷哼了一声,立时转身不屑的扬长而去。
冯嬷嬷心里发急,只怕被国公夫人误会与丹阳母女暗合。当下都顾不上向清和长公主行虚礼了,拔腿就紧追杜氏而去。
周嬷嬷自然已领会丹阳的意思,不用再多说,她只郑重一点头后,转身匆匆追上冯嬷嬷的脚步。
转瞬间,内室就只剩了两人——丹阳与其母清和长公主。
伴着窸窣的布料摩擦声,丹阳身后传来,清和长公主的清冷平淡嗓音。
“外人都走了,楠儿就没什么想和娘说的吗?”
丹阳闻言,背脊霎时一紧,但随之就放松了身力道。俏皮的笑着转身,快步来到清和长公主身边撒娇的道:
“娘生气了?楠儿今日没做什么太过分的事儿吧?再说,要论起来也是大伯母先动的手嘛,咱们不过是被动迎战。”
没心没肺,胡搅蛮缠的言论让清和长公主的眉头,一瞬皱的更深了。
丹阳看到的下一刻,立时抬起双手,忙忙的左右轻摆,急道:
“娘别生气,千万别真生气啊!”
清和长公主却只直视着女儿的双眼,直到丹阳后背隐隐被汗浸透,她才开口道:
“说说吧,今日究竟是怎么回事。”
丹阳在看到母亲这眼神后,心中叫苦不迭。同时也很清楚,与其让认真起来的母亲下手查,不如她主动交代的好。
起码,她能有取舍的将一部分真相隐藏起来,并短时间内误导一下母亲的视线。否则只怕之后的行动,必定会变得束手束脚。
这样决定的同时,丹阳已嘿嘿笑着,坐到了清和长公主身边。
与母亲咫尺,直视着彼此时,她才开口。
“其实,那几个会武的丫头都是爹给我找来的,平日里都在东街上,当做演武跑马的别院里过活。”
清和长公主以手扶额,无声一叹。
“我就猜,这样的人一定是你们爷俩背地里弄出来的。”
丹阳嘿嘿一笑,算是默认,同时心中双手合十,暗道一声:对不住了呀亲爹,您就暂时当回女儿的挡箭牌吧。
说起来,若不是上辈子在镇国公府走投无路,她都快忘了她爹在演武场,给自己专门挑选出的这些陪练。
但若说真实用途的话,大概主要是为消耗她多余的精力。毕竟她儿时太好动,又总爱闯祸。她爹八成是为了让媳妇省点儿心,才出此下策,还能安慰自己是让闺女学些本事?
反正,她仅有的关于演武场的记忆,都是疯玩儿来着。
而到眼下的这一刻,这些丫头的用处则更重大了。
丹阳这招转移注意力的手段,还算好用有效。
清和长公主确定了“最终犯人”,自然立刻有一小半心思,都放在如何实施惩罚上了。
只不过,一心多用是长公主多年来的习惯。所以,逼供自然也没结束。
“还有呢?”
丹阳闻言的一瞬,暗中嘴角一抽。
啧,果然不好过关啊。
心中一叹后,她索性详述了一早在知事堂治家的过程,又将针对孙管家的行动,半数都透露出来,这才将话头引到眼前。
“我在招待那两位将军途中,听到白芷派人禀报,说是大伯母气势汹汹的来娘这里,就直接杀过来。好在还算及时,娘之前一定是打算息事宁人,委屈自己的吧?”
说到这点,丹阳忍不住又抱怨起来。
“娘就是心太软了,平日里对镇国公府那边也太处处忍让了。这么纵容下去,不知他们日后会怎么欺负到咱们头上来。”
其实,这番话虽措辞稍有不同。但与她之前情急时,说动清和长公主的理由是相差无几的。因此自然也就没第一次说出口时,对清和长公主的震撼大。
甚至在这一刻,清和长公主只是略抿着唇,侧头避开丹阳的视线,同时伸直食指,用力点在丹阳额头,冷冷道:
“人小鬼大,这是你该插手的事儿吗?行了,去玩儿吧。娘累了,要歇会儿。”
丹阳笑着受了一指后,顺势起身。
清和长公主则又想起另一件事,不等丹阳转身,又开口问道:
“对了,那两位突然造访的将领们,是有何事吗?”
提起这事,丹阳的好心情立刻复杂起来。
那叫韩青岚的,真不该从军,经商才该是他的本行才对。
讨价还价的本事,简直要登峰造极了!
但当着母亲的面儿,她瞬间就将纷繁的心绪都压下,笑着摇头道:
“没什么要紧的,不过是来嘱咐咱们府上,要再多巡查几遍,看管好门户。”
清和长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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