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眨眼个把月的功夫,就到年末了。

&ep;&ep;李芳芝的肚子已经显怀得不得了,里头一个大胖孩儿压得她腰酸脚肿,成天身子都不爽利,心里更是把高阳钧这个始作俑者骂了八百遍。

&ep;&ep;这期间,温椋跟她走得越发亲近,十次胎检倒有八次是陪着去的。勤到高阳钧站在旁边,从好奇打量,到见怪不怪,最后也同她熟络起来。高阳钧事儿多,有时候不得已先走,温椋在李芳芝跟前,也比他一个粗枝大叶的男人贴心。有高阳钧替温椋在公司里打招呼,她自然是来去自如,公事私办,总之紧着李芳芝就对了。

&ep;&ep;李芳芝自己是活泼好动的性格,时刻喜欢有人作伴,像温椋这样温柔又爽气的,更加合心意。温椋给她的小宝宝打毛线衣,她就在旁边摊着手绕毛线。

&ep;&ep;“小时候倒没见你会这个。”

&ep;&ep;温椋笑着抬眼看她,手上针线翻飞不停:“也是后来无聊打着玩儿。”

&ep;&ep;她再打了一会,展开看,又跟膝盖上的纹路绘本作比较。

&ep;&ep;李芳芝赞叹道:“真精巧真好看!”

&ep;&ep;接着又指着肚子开玩笑:“小东西跟你真是有缘分,我这个亲妈都懒得花这些心思呢。”

&ep;&ep;她越想越感动,索性开口问:“椋椋,要不我让TA认你做干妈!”

&ep;&ep;温椋摸摸她的肚子,喜上眉梢:“真的?”

&ep;&ep;“真的!”

&ep;&ep;“好哇!”

&ep;&ep;两个人又开始嬉笑打闹,快说到孩子六十大寿去。

&ep;&ep;折腾累了,李芳芝安静看了一会,羡慕起温椋:“你一直上学工作的,这么忙,还有时间学这门手艺。不像我,真是什么也不会。”

&ep;&ep;温椋拍她的手嗔到:“你这就是哄我的!吃穿不愁,闲云野鹤,这份福气别人羡慕都羡慕不来。”

&ep;&ep;说罢她又低头织了两针,脸色晦暗不明,再抬起头已经是愁云惨淡了。

&ep;&ep;李芳芝吓一跳,连忙问她怎么了。

&ep;&ep;“也没什么,哎,就是又想起来以前的事。”

&ep;&ep;“啊?”

&ep;&ep;她把针抽出来看:“说起来,还是为了前任学的。”

&ep;&ep;李芳芝眨眨眼不说话——人家既起了头,自然是会往下倒豆子。

&ep;&ep;“见什么是什么,别人会的我不会,那就是我不爱,总之就是威逼利诱,非让我打毛线衣。”

&ep;&ep;李芳芝奇道:“一般男生还不愿意穿戴这种呢,他倒会撒娇!”

&ep;&ep;温椋挑了挑眉,又笑笑:“哪里!也不穿,不过就是发条朋友圈炫耀一下。”

&ep;&ep;毕竟是“前男友”,处于一个“爱过”又“不够好”的角色,作为朋友是不能说好,也不能说不好。你要是说不好,那就是暗讽自己的姐妹没眼光,要是说好,那就直接加入敌对阵营了,断断是不行的。

&ep;&ep;李芳芝跟温椋的友谊正在康庄大道上,只许进不许退,好话要说得机灵,说得诚恳:“他不穿,小家伙肯定穿!我按着TA,你亲手给TA穿,怎么样?”

&ep;&ep;温椋觉得这场景十分可爱,李芳芝也可爱,哈哈大笑起来。

&ep;&ep;两个妹子玩到饭点,温椋就把打了一半的线衣收起来,准备告辞。李芳芝知道高阳钧会回来吃饭,遂也不留她。闺蜜是闺蜜,老公是老公,楚河界限明明白白。如果不是节日宴请,还是不要凑在一处的好。

&ep;&ep;高阳钧照例是齐整精致地进门,衬得李芳芝灰头土脸。只他手上拎了一兜油乎乎的馓子,那袋子都让油染得发黄,洇得他手关节也在灯下闪光。全为李芳芝的江苏胃,她见了心里自然欢喜,兼有一种隐晦快感——再怎样,还不是我忙前忙后的老公!

&ep;&ep;李芳芝彼时正给自己十指上丹蔻,涂完晾完,就等着高阳钧出力给她办精细活呢!

&ep;&ep;高阳钧看她翘着手指,不过脑子地夸道:“真好看!”

&ep;&ep;李芳芝啐他:“你倒是过来夸!离着十丈远,红的蓝的都看不清楚。”

&ep;&ep;他腾不出手换鞋,只得一脚踩着皮鞋跟,脱出来又去踩另一只。上好的皮子,昨儿买得新鞋,可给他心疼坏了!

&ep;&ep;他一过去,两只手背去后面,远远勾着那袋馓子,弯下腰观赏李芳芝的指甲颜色。

&ep;&ep;高阳钧在女人的事上一向是有些审美的,也夸得出门道:“紫丁香色啊,你皮肤细白,最能称得美。不像粉色那么幼嫩,也不像砖红那么艳气,温柔持重又时髦,确实好看!”

&ep;&ep;李芳芝心里受用极了,脸上都止不住笑,嘴里还要故意为难他:“你这哪是夸我?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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