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李春华也隐隐感到有点忐忑不安,他知道自己得罪了王成,但感觉到自己说的做的也挑不出毛病,同时心底深处也不怕得罪王成,毕竟王成是县里挂职干部,估摸着待满两年就回省里了。自己可是湖西县大龙镇的土著,王成也不能没有任何证据把自己这个铁饭碗砸了吧?综合所有,便自娱自乐起来。

他本以为王成会继续揪着这个案子不放,但看着这两天王成一直奔在小区重建工作上,李春华认为王成已经不想管、至少短期内没精力管这件事了,他心里才安心。

王成这两天的确奔波在重启工作中,与业主代表们沟通,与县里沟通其他事宜,忙得不亦乐乎。

世界上的事就是很奇怪,事情往往都不经念叨,在李春华感到庆幸后的第二天上午。

省厅网络平台“道南公安”发布了一则消息,意味着通过王成的招呼,省厅正式以这个案子影响巨大为由而挂牌督办。

几乎是紧接着,王成预料的电话来了。

陶然很生气:“王成,你还把我当不当湖西县一把手?你还把我当不当领导?你还把我当不当师兄?”

三连问让王成浑身有点因紧张而产生颤抖,毕竟年轻。

“你也太不把我当回事了吧?这个案子为什么会引起省厅注意?除了你还有谁有这个心思?除了你还有谁有这个能力这样办?你眼睛里还有没有我?派你去锻炼、去解决问题,现在倒好了,你竟然敢瞒着我做这样的事,你还有没有一点组织纪律性?”陶然无法不生气,一连串发问足以表达自己心中无处发泄的怒火。

“师兄,能听我解释嘛?”王成说了一句。

“半小时后,办公室等你,你有什么长篇大论,我等着你。”陶然抛下一句话,便挂断了电话。

肖俊俊看到王成脸白一片红一片,便料到事情的原因,所以他没有说话,默默地跟着王成上车了。

到了陶然办公室,王成主动把门关上,一脸凝重的陶然盯着王成足足看了有几分钟。

“自己坐。”陶然说,语气里仍带着几分怒气。

“师兄,对不起,没有事先和你商量,但事情复杂和严重程度真的超乎我们的想象,我们每天坐在办公室,外头很多事都不知道啊!”王成先把事情严重性交代了,为自己后面的话做铺垫。

“这里头牵扯到的人可能有很多,很多都是县里的元老,资历比师兄你都老,一着不慎,那这件事可能阻力就很大啊!甚至前功尽弃。”

“你就接着忽悠,再大的事,你不能先和我通气嘛?你不能先告诉我吗?你越级搬救兵合适吗?你现在还不是让我知道了?刚刚市里给我打电话,告诉我专案组今天要进驻湖西的事,我整个人都是懵逼状态,湖西县的事,我竟然不知道!我当什么书记?让给你们当算了。”陶然尽量压低自己的音量,但内心的气愤真的让他有点急火攻心了。

“师兄,对不起,我本意是担心多一个人知道就会多一份风险,我不想提前把消息弄得满城皆知,担心他们会有所准备,我就想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你看,今天刚宣布完,专案组就已经准备进驻湖西县调查了,这样那些人就没时间串通一气了,我也是为了湖西县好,要是按之前那个版本发布案情通报,我们俩估计会被国老百姓的唾沫淹死。”王成说完这段话就后悔了,所以声音越来越小。

“哦?你是不放心我?你担心我和背后可能的这些人狼狈为奸沆瀣一气?还是你担心我也是事件幕后主使?”陶然猛然意识到,眼前的师弟对自己似乎不太信任。

“师兄,我真没这个意思,我来湖西县,有很大原因也是因为你,因为你在这,我能最大限度施展拳脚,我怎么可能不信任你?我不是一个矫情的人,我对事不对人,真的只想把这件事办好,给老百姓一个交代,仅此而已。”王成把而已说得很重,他耳朵根红了。

陶然又足足看了王成几分钟,这短短几分钟内他脑子里想了很多事。他知道师弟的性格和脾气,原本陶然在县里,“阵营”人数就较少,因为他是外来改革派;而胡大勇为首的则是土著保守派。王成的到来本以为能够壮大他的阵营。于情于理,王成都应该是自己人,但没想到自己信赖的师弟,竟然会对自己产生不信任,这让陶然有强烈的挫败感。

“我知道了,师弟,我希望你何时都要明白,我是你师兄,你一切原则范围内的工作我都力支持,所以,请你对我放心,也请你以后在湖西的一亩三分地,有事能先和我汇报,让我有个心理准备。”陶然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摆了摆手,王成见状低着头离开了。

陶然内心很挣扎:以前认为和王成关系好是必然的,毕竟“亲上加亲”,不过如今看来,王成对自己还是有隔阂啊…

陶然清楚,师弟是个做事的人,说到底也是个浪漫的改革家,不然不可能放弃省城这么多好的县区位置来湖西!陶然更明白,必须完完把王成争取过来。

当天中午吃过饭,省厅由一名副处长带队的专案组就正式进驻湖西县大龙镇政府,陶然到底还是克制住了情绪,毕竟是湖西一把手,他还是满面春风地和宗晓明都亲自赶过来会见了他们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