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那根铁针收起来,随即又发现身后一米处有一张黄色的符纸。他过去捡起来借着手机的光线打量许久,即使不确定他还是认为和车库里那张黄符有什么关联,他想了想将符纸也收进了口袋。

&ep;&ep;而后,郑峪翔打算离开时又看到了先前血泊里的女人,但这一次不在血泊里,而是在公路的远处,如同歌剧舞台上的演员,黑暗中唯一的一束光打在她身上。他细想了刚才的经历,全是由他在公路中间看到这个女人开始的,他思忖着手伸进了衣服里握着枪柄,然后朝女人的方向走去。

&ep;&ep;那个郑峪翔怀疑是鬼的女人并没有做出任何不妥的举动,她只是像带路一样把郑峪翔领到了路边的一处灌木丛,接着就消失不见。

&ep;&ep;郑峪翔用手机照过去,看到了被杂草掩盖的尸体,他上前轻轻地拨开,露出的脸正是带他下来的女人。从来他都不喜欢管闲事,但刚才的经历让他觉得如果丢下不管,那个女人一定会缠着他不放。虽然他还是不愿相信他看到的女人是鬼的事,但在多年的电视剧教育下他还是想象出了一个车祸藏尸的前因后果,最终他蹙起眉将女尸抱起来。

&ep;&ep;他不知道这女人究竟死了多久,但从公路上的血迹来看时间应该不短,可他抱起来的女尸除了冰冷之外却一点不僵硬,甚至像是抱着活人一般,还能感受到女人独有的柔软。好在他是个正常的同性恋,没有任何其它的想法,最后将女尸放在开始看到女人的血迹处。

&ep;&ep;若是有车辆经过一定能够发现,但之后如何,就与他无关了。

&ep;&ep;郑峪翔安放好女尸,准备去车里取行李离开时脚下忽然失去力气,脑子天旋地转起来,往前蹿了几步栽倒在地。他蓦地伸手往腰上摸去,温热的血液一下就浸透他的手,他记得那是车子撞上时被擦破了皮,可现在却像被砍了一刀似的往外涌着血。他眼中映着远远靠近的车灯,心想要是车上的人没有发现他,直接从他身上辗过去会不会死得很难看?那样死后见到王征是不是很丑?

&ep;&ep;“翔子!翔子!”

&ep;&ep;郑峪翔的意识开始模糊,蒙胧中听到了王征的声音,他微微抬了抬眼,看到王征将他抱起来,想他终于来接他了,嘴角不自觉地挂起了微笑。

&ep;&ep;作者有话要说:  一出场就要死一次的攻~~~

&ep;&ep;第4章替死鬼

&ep;&ep;余丛一在看到郑峪翔的手表后雷厉风行地放弃了马上离开余家的念头,然后和李泉面对面的坐下来,一改见谁咬谁的态度。李泉的目光落在他身上打量,“余老爷,不知你有没有听过换命?”

&ep;&ep;“换命?我只听过买命!”余丛一首先的反应是‘余丛一’和王征的命互换了,那真的‘余丛一’岂不是替他死了?但他立即否定了这种猜测,转而另一个念头在他的脑子横空出世——不是‘余丛一’替他死了,而是他替‘余丛一’活着!

&ep;&ep;李泉面色一沉,装作没听见地转而望向桌子另一边的余锦荣继续说:“我受人之托来观县取一样东西,大风哥是中介人,正好在约我见面的前一天被杀,而且死得很古怪。”他又顿了口气,“恰好,你们余家的符落在现场,我想我来要个解释很合理吧?”

&ep;&ep;“李爷,你自己弄丢的东西来余家找?难怪你师傅一把年纪还要再收个小徒儿,真替你师弟不值。”余锦荣的语气毫不掩饰的刻薄。李泉的拳头捶在桌上,“余老三,你别太过分!”

&ep;&ep;余锦荣满不在意地笑了笑,摆弄起面前的茶杯,像是在说你有本事你就揍我,李泉捏得拳头发白倒也没有真的动手。

&ep;&ep;余丛一没空看旁边两人针锋相对,他认真地考虑起接下来该怎么做。对什么杀人案件他是完全没有兴趣,可为什么郑峪翔的手表会落在现场?那块表曾经被他扔过一次都被郑峪翔找回去了,肯定不会是郑峪翔弄丢的,他不由得担心郑峪翔出了什么事。

&ep;&ep;想到这里他的思路又跳到了‘余丛一’身上,既然那张符只可能是‘余丛一’画的,但又显然不是他,也就是说真的‘余丛一’还在人世,最近还出来玩儿过!而‘余丛一’的符和郑峪翔的手表放在一起,他立即得出了一个简单直接的结论——‘余丛一’难道想给他家翔子也来个借尸还魂?

&ep;&ep;去他大娘的!余丛一心里大骂了一声,愤然而起,对着李泉说:“既然这玩意确实出于余丛一之手,那我一定还你一个明白!”

&ep;&ep;余锦荣和李泉都惊异地瞪着余丛一,显然都不适应他突如其来的沉稳,这既不是以前的余丛一,也不是刚才的地痞流氓。

&ep;&ep;“走啊!”余丛一对坐着没动的李泉喊了一声,然后阔步走出宅子大门,若无其事地抬眼望了望天色,刚黑下来的天空一片昏黑,远山的轮廓起起伏伏,默然落在他眼里,他倏地生出一股劫后余生的欣然,莫名地想起郑峪翔说的那种没有争端的平静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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