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李泉感觉身下一抖,又出来了一次,他喘着气,“我,我——”他不成调的话说了两次最后全被许家默堵在了嘴里,在他快要窒息时许家默才放过他。

&ep;&ep;“阿默,你有什么遗愿未了吗?”李泉终于喘平了气,望着还伏在他身上的许家默。

&ep;&ep;“你啊!”许家默笃定地回答。

&ep;&ep;李泉怔了怔,最后终于泄气地说:“那要是我死了呢?”

&ep;&ep;“有我在,你不会那么容易死的。”许家默一直温柔轻浅的笑意瞬间沉下去,眼中抹了一层凄凉地说,“至少我不会让你变成我这样。”

&ep;&ep;李泉突然不懂许家默到底要做什么了,他有种特别压抑的无力感,仿佛手脚都被束缚着,他的痛苦他的愤怒全都无从发泄,他恨许家默,怪许家默,可是又心疼许家默,想帮许家默,所有的感情汇到一起他也不知道他想做什么,只是觉得自己像只角落里充满气的气球,不知道什么时候会爆。

&ep;&ep;李泉想起第一次真正意义见到许家默,那年他刚大学毕业,许久都没有做过纠缠他十几年的梦,可是他却放不下梦里的主角,尤其是他在图书馆里发现一本书,上面看到了他在梦里听到过的名字,更是确定他的‘梦’不只是梦,于是下定决心要去找到当年的真相,弄清梦里那人最后的结局。

&ep;&ep;许家默就是那时出现的。

&ep;&ep;那天是惊蛰,傍晚时下着小雨,天阴沉沉的有些暗,路灯还没开,李泉从图书馆里冲了来,他没打伞,想跑到车站,结果一头撞在一人身上。那人站在图书馆的台阶下一动不动,见他跑来也不让,像是在等着他撞一般。

&ep;&ep;他不想淋雨,急忙地道歉就要跑开,只是下意识地看了被他撞上的人一眼,然而只是这一眼他就忘记了天还在下雨,直愣愣地盯着雨中的人半晌才问:“你叫什么名字?”

&ep;&ep;“许家默。”

&ep;&ep;仅仅三个字,李泉之后的三年就和许家默绑在了一起,许家默不喜欢出门,不喜欢见人,他就常和许家默一起呆在家里,或者晚上去图书馆找个角落,后来还和许家默一起拜了老徐做师父,一起干起了‘寻宝’的生意。很长的一段时间他都觉得许家默这人大概是这世上最了解他的人,连他自己都没注意到他的习惯许家默都知道,他甚至想象过他和许家默老了每天一起逗鸟喂鱼的情景,而打破他这种幻想的是他们一起后的第三年开头。

&ep;&ep;他生平第一次被男人表白,是他大学的一个学弟,以前在学校认识的,学弟毕业要回老家,跟来对他表白,吓得他以为自己喝醉了。本来他已经拒绝,可是许家默不知什么时候在边上,他更不知道怎么惹怒了许家默,只知道那天许家默当着学弟的面扒了他的衣服,把他摁在路边的休息椅上,差点强上了他。

&ep;&ep;从那之后他和许家默的关系仿佛被冻住似的,两人仍然住在一个屋檐下,仍然每天见面,却能连续一个月不说一句话,他实在受不了了也找许家默谈过,吵过,甚至打过,可许家默从来都不给半点反应,该做什么照旧,直到一年后出事。

&ep;&ep;“阿默,小时候我做的梦,那些事是不是真的?”李泉突然问,许家默趴在他身上紧紧地搂着他,隔了片刻才回答。

&ep;&ep;“是真的,你想听吗?我为什么会被供在你们家,又为什么会被养在你这里。”许家默突然撑起来,用手指了指李泉的胸口。

&ep;&ep;许家默在家排行老二,上面有个病秧子哥哥,下面两个穿开档裤的弟弟,在那个慌乱贫穷的年代他一贫如洗的父母根本无法养活四个孩子,算来算去一家之中除他之外谁也丢不出去。七八岁的许家默其实已经完全地显出了他的好看,好看除了看之外没任何作用,可是却可以卖个好价钱,当时有梨园的老板跟许家默的父母买他,不过在他父母眼里戏子和婊子没有分别,本着最后一点亲情没有同意,再三思量之下他被买到了城里一个大家族里,按他父母的想法,给人当仆人总是靠自己的力气活,要比当戏子强。

&ep;&ep;许家默没有任何反驳的余地,他甚至对自己的长相没有任何的概念,对他而言长什么样子远比不上一个馒头更有吸引力,这大概是他短暂的一生中最大的错误。当时买他的那家人姓景,和景琦有着脱不了的关系,可当年的事却和景琦也毫无关系。

&ep;&ep;景家有两个同年的少年,比许家默小三岁,一个叫景少恭,一个叫景少擎,两兄弟同母所生,性格长相却都南辕北辙。景少恭是哥哥,嚣张跋扈,暴躁张扬,在他十岁生日那一年见过许家默后,许家默就再也没有安宁过,从最开始的找茬欺负发展到后来被他要到房里打骂羞辱,许家默甚至想不起自己到底什么地方得罪了这位少爷。

&ep;&ep;景少擎常常跟在景少恭后面,对景少恭欺负许家默从来不插手,也从来不出声,甚至连表情都没有地默默看着。许家默曾经一度以为他和景少恭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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