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一股熟悉而强大的气息,自眼前的人身上蔓延,常羲的脸色变了又变,分明是太阳星的气息,可为何,站在眼前的,竟然是个女子!

&ep;&ep;“我不是太一,我叫无忧”,她缓声说道,躬身执礼,“拜见帝后”。

&ep;&ep;“你不是他”,常羲的话,隐含疑惑,她希望对方否定她的话,可无忧却颔首应道,“我不是他”。

&ep;&ep;常羲的视线在她脸上流连着,太阳星的气息就如无形里的细丝,牵引着她靠近,可是,常羲退后两步,毅然转身离去。

&ep;&ep;笼罩在天泽山的强大神压褪去,林中仙兽,瑟瑟发抖,降灵勉强爬进来,一张小脸惨白,“这,这,也实在吓人,刚才,我还以为上神要杀了你”。

&ep;&ep;无忧摇头,“她不会杀我”,纵是她只是妖皇太一的一丝魂魄,可她依旧能感应到太阳星和太阴星相互的吸引。

&ep;&ep;原本以为常羲当日震怒离去,绝不会踏足天泽山时,没过多少时日,常羲便又到了天泽山。

&ep;&ep;天泽山前,正有仙侍忙着抬着一扇白玉屏风放下,又把前些日子送来的礼物带走,“你们这是在做什么?”,常羲不悦皱眉。

&ep;&ep;“叩见帝后”,仙侍吓得扑通跪倒在地,“小仙乃是敬衡公主殿里的,奉公主之命,前来送礼”,常羲皱眉望着堆成小山的礼物,斥道,“都带走,堂堂三公主,成何体统!”,

&ep;&ep;仙侍知道帝后素来不喜天妃凤绾诞下的这个公主,哪里敢得罪帝后,连忙领命取走。

&ep;&ep;天泽山的禁制对常羲来说,视如无物,她径直落到忘忧峰上,就看到降灵趴在树下,呼呼大睡,而身侧的无忧,手捏着棋子,跟自己对弈。

&ep;&ep;常羲走到无忧跟前,她抬眼,没行礼,淡然道,“来了,坐罢”,

&ep;&ep;既然帝后不顾身份擅闯天泽山,她便也不用以礼相待。

&ep;&ep;常羲难得没有动怒,反觉得她刚抬眼,自在的语气,倒像是数千年前,他也这般坐在树下,蹙眉看着残局的棋,淡然说道,“来了”。

&ep;&ep;无忧手掌拂过,案上便多了一只玉杯,她抬袖斟茶,碧绿茶叶翻卷着,衬得清澈的水仿佛也碧绿如翠似得,在白玉杯里葱翠澄澈。

&ep;&ep;“天泽山的碧雾茶”,常羲感慨道,“数千年没有饮过了”,清茶入喉,如灵泉拂过,洗去心底的怒气。

&ep;&ep;“从前我生气时,他便不声不响,煮一壶碧雾茶,送到我手边,饮过,便再也气不起来了”,常羲柔声说道,眼中望着无忧,竟似透过她在看着另一个人。

&ep;&ep;无忧不语,轻抿了口茶,半响方说道,“茶也饮过了,旧也叙过了,帝后应是无憾了”。

&ep;&ep;常羲握着玉杯的手指微微用力,她的目光描着无忧的眉眼,眉不如他的险峰峻岭,唇不如他的坚毅果敢,相比他的龙姿凤表,眼前的人,着实过于寡淡了。

&ep;&ep;唯有那一双眸子相似极了,淡然深邃,宛如古井的波澜不惊,太过平静和荒凉。

&ep;&ep;区别是,从前的他,看向自己时,眼眸会有微亮的光,

&ep;&ep;现在的她,仿佛满天星河沉下去都不会溅起一丁点光芒的深渊。

&ep;&ep;“我不是他,帝后”,无忧说道,“叫我常羲”,常羲不喜从她嘴里听到帝后两字。

&ep;&ep;无忧抿唇不语,只听得天泽山响起一声沉闷的钟声,她视野却不经意扫过某处,那里有一点白影,缓缓在山间走着。

&ep;&ep;“听说,你这天泽山里,还有一位仙子”,常羲问道,

&ep;&ep;“此事,恐怕跟帝后不相干罢”,无忧沉寂的眸子里溅出了一点光,连语气都似乎戒备起来,

&ep;&ep;常羲双眸微凛,分明如她所说,跟自己并无关系,可心里为何隐隐的不舒服,似有根刺,扎在那里。

&ep;&ep;常羲的神识探去,不过是个下仙高品,容貌倒是姣好,她望向无忧的眼神,就变得意味深长起来,“没想到你化作女子身后,恋的也是女子”。

&ep;&ep;无忧讳莫如深的眸子里,煞气浓厚,斩杀数万魔军的戾气扑面而来。

&ep;&ep;“太一”,那眼底的煞气有如数千年前神魔大战时的妖皇,威厉凶煞,让人心悸,也让人情不自已。

&ep;&ep;常羲心跳的很快,她曾以为她沉寂的心,再也不会悸动了,可望着眼前寡淡的脸,那让人挪不开视线的双眸,她的脸颊染上了红霞。

&ep;&ep;三千年前,三千年后,眼前的人,都有让她动情的本事。

&ep;&ep;无忧起身,侧过脸,冷声说道,“纵然帝后跟妖皇从前要好,可如今,帝后的眼里、心里,都不应该再有妖皇。帝后这般,置天帝于何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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