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降灵嘟了嘟嘴,直起身,规规矩矩地吃着,也顺利隔开了敬衡的视线。

&ep;&ep;敬曌嘴角露出讥讽,凤绾脸色极为难看,派宫娥去把三公主拉到身旁坐着,

&ep;&ep;“母亲”,敬衡老实端坐,这个方向倒让她的视线直接落在无忧的脸上。

&ep;&ep;“你身为天帝的三公主,这般模样成何体统!”,凤绾压低声音说道,

&ep;&ep;“神君对敬衡相助,并无失礼”,敬衡抬眼辩解道,凤绾不悦地沉着脸,“早知我就不带你出来”,

&ep;&ep;“那我去求父尊,他会答应的”,敬衡嘟着嘴,说道,

&ep;&ep;“你别仗着天帝宠你,就肆无忌惮”,凤绾气急,“此事我们回去再说”。

&ep;&ep;敬衡飞快的看了眼无忧,见她冷寂的眼里,映着明月星光,璀璨绚烂,

&ep;&ep;不由又想起她午后在桃林时的哀伤眼眸,只觉当时看她哀伤,自己心底便有酸涩涌出,恨不得把最好的都给她,哄她开心。

&ep;&ep;瑶池会,众仙讨论最多的,便也是仙魔纷争。

&ep;&ep;“听闻魔帝重创闭关,而魔帝数子蓄势争帝,内乱不休,方换的仙界一时太平”,南极仙翁说道,

&ep;&ep;“魔帝数百年前育有一子,出世时,魔界赤罗花遍开不绝,凶兽俯首跪地,血雾山枯竭许久的魔焰重燃,声势浩大,皆称为魔帝降世征兆”,

&ep;&ep;“若是新任魔帝继位,定会卷土重来,扰我仙界不断”,南极仙翁担忧说道,

&ep;&ep;“亘古以来,凡魔帝更替,仙界亦有新帝再出之机...”,太乙真君的话被南极仙翁打断,

&ep;&ep;“真君此言差矣,天帝执掌仙界五万年,对于上神数十万年寿元来说,而今正值朝阳初升之状”,

&ep;&ep;太乙真君笑道,“仙翁说的是”,便是按下不提,将话题转向了东海七公主的婚事。

&ep;&ep;“神君重创魔帝,方使得魔族数百年来偃旗息鼓,不敢造次,绫罗敬神君”,绫罗仙子起身,执酒拜道,“敬神君!”,又有三五仙君起身说道,

&ep;&ep;无忧颔首,拢袖遮脸,仰头饮尽,“神君好酒量!”,众仙赞道,

&ep;&ep;敬曌坐在主位,见众仙所谈、所敬,皆是围绕着无忧,只觉受到冷落,脸色阴沉,兀自饮酒不语。

&ep;&ep;他本是天帝最器重的皇子,乃上神帝后常羲所出,身份尊贵,被视作下界天帝的人选。可横空出世的无忧神君,横亘在前,若是她想当这个天帝,倒并非不可能。

&ep;&ep;想及此,敬曌的脸色便愈发难看,一场蟠桃宴,吃的索然无味。

&ep;&ep;蟠桃宴后,众仙纷纷告退,西王母也离席而去,降灵磨磨蹭蹭半响,方找到红云,一脸期盼地望着她,

&ep;&ep;“红云姐姐,西王母是不是忙着待客,没时间接受我这只小仙兽的请罪?”,红云笑着捏了捏她头上的小团子,“王母娘娘让我带你进殿”。

&ep;&ep;“啊”,降灵苦恼的低着头,举步唯艰地跟着红云进去,

&ep;&ep;不知怎地,她有点害怕西王母,也许是她过于威严的模样。

&ep;&ep;刚才还热闹的宴席,转眼就冷清了,没有了宾客,桃花化作的傀儡宫女也消失了,殿里的宫女不多,来来去去,悄无声息。

&ep;&ep;这座在白日里看着繁花似锦,缤纷喧闹的昆仑山,在入夜后,就变得孤寂、冷清,隐隐有种荒凉肃穆的气氛。

&ep;&ep;或许,这才是昆仑山真实的样子。

&ep;&ep;降灵摇了摇头,现在觉得天泽山可是比昆仑山好多了。

&ep;&ep;尚未进殿,就听得一声哀嚎,“王母恕罪!奴婢只是心性顽皮,方私自出昆仑”,宫娥胆怯惊惶的声音传出,头磕在地上砰砰作响,让降灵听得牙酸。

&ep;&ep;“昆仑宫娥,私自出山,与人私会,触犯戒条”,西王母声音威厉而冷然,“打回原形,囚禁百年”,

&ep;&ep;红云倒吸一口气,捂住唇,脸色苍白,降灵偏头看了看她,伸手握住她的手,“走罢,小仙君”,

&ep;&ep;降灵进殿后,就见西王母端坐在上,一双凌厉的凤目微闭着,以手支头,看上去有些倦了,榻前的小几上,摆放着蟠桃和仙酒,清香馥郁。

&ep;&ep;地上趴着一只雪白的兔子,显是刚才宫娥的原身,“把她带下去罢”,

&ep;&ep;“小仙受神君嘱咐,百年前偷吃蟠桃之事,特向王母请罪”,降灵老实巴交跪倒在地,执礼说道,

&ep;&ep;她有无忧庇护,倒也不惧,只是西王母浑然天成的威仪,让她不敢胡闹。

&ep;&ep;“起来罢,你偷吃蟠桃也受了百年的惩戒,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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