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极其隐晦的肯定。

&ep;&ep;容乔彻底放下心来,心头一喜,但又忍不住说了一句,语调黯然:“刚刚我还在这么安慰郡主,但等真的来了仁寿宫倒是又不信这句话了。说到底,郡主自己心里也是难过的。”

&ep;&ep;“好孩子,你等等就知道了。”

&ep;&ep;容乔跟着赖嬷嬷进去的时候,太后刚刚用完膳,拿着帕子轻点嘴角,宫女们将饭菜一道一道撤出去。

&ep;&ep;等太后喝了口茶水,常嬷嬷才用手肘碰了碰容乔。

&ep;&ep;容乔会意,顺从跪下来,双手抬高至头顶,手心里的赫然就是那串佛珠。

&ep;&ep;太后难以置信的看过来,在常嬷嬷的搀扶下起身,从容乔手里拿过那串佛珠,放在手心里,细细端详,指腹从一个个佛珠上滑过,最后猛然停手。

&ep;&ep;“这佛珠!”太后的声音里掺杂着几丝不易察觉的抖动,她眼睛微微睁大,对着容乔说:“抬起头来。”

&ep;&ep;待完全看清容乔的面貌,太后又是长长的叹了一口气,跌落回原座,她撑着常嬷嬷的手,与她目光交织在一起。

&ep;&ep;常嬷嬷帮太后娘娘顺了顺背,低声道:“郡主也是个不容易的。若不是容乔姑娘特意过来告诉您,我们都还不知道她这片苦心。”

&ep;&ep;她给容乔使了个颜色,容乔会意,叩首,将头压在手上,腰肢深深地压了下去,她的声音因为姿势的原因而显得沉闷压抑,但话语着实鲜明,“郡主前几日遣了人特意去白庵寺求了珠子来修补这条佛珠,来之前,还嘱咐我,悄不做声放下就走,别惹得您不痛快。”

&ep;&ep;太后眯起了眼睛去瞅这条佛珠,指腹在那几颗圆润的佛珠上细细摩挲,嘴角竟挂了点慈祥的笑意。

&ep;&ep;常嬷嬷见状,朝容乔摆了摆手,示意她先出去。

&ep;&ep;太后用手撑住桌面,将佛珠紧紧的贴上额头,半仰着头道:“九儿有心了。”

&ep;&ep;“主子,您是最明白的啊,她是最无辜的人啊,不该让她承受本不该属于她的罪罚,更何况,她才是这场联姻里最大的受害者。”常嬷嬷跪到在太后跟前,“奴婢这些年看着郡主着实可怜啊。”

&ep;&ep;“您该疼疼她啊。”

&ep;&ep;太后闭上了眼,听完常嬷嬷的话,手抚上她的头发,面上神情松动不少,语气里满是黯然神伤:“他们都说你是最懂哀家的,但其实你根本不懂。”

&ep;&ep;太后挪开了视线,目光焦灼在那颗小柳树上,“断肠人何以断肠,不过是因为尝过圆满。这圆满一旦残缺,就满是心上的痛了。”

&ep;&ep;第14章九妹

&ep;&ep;陆琼九对于远游赏花作赋这些附庸风雅之事不甚热衷,她此番前去,不过就是为了见见淮绍一。

&ep;&ep;但等真的行了大半天还没看到大道观影儿的时候,陆琼九又有些泄气。

&ep;&ep;太子挑选的赏花日,是个难得的晴朗天,阳光甚好,却也着实晒人。

&ep;&ep;纵然有马车顶撑着,陆琼九依旧被晒的小脸通红,她拿着荷叶边团扇扇了又扇,周身却还是被热气包围。

&ep;&ep;突然,整个队伍拐进一条山道,瞬间马车摇晃起来,陆琼九勉强撑着身子才不至于东倒西歪。

&ep;&ep;她撩开一侧窗帘,探头向外望去,被阳光刺的眯了眼,缓了好一会,才堪堪睁开那双透水的深邃眼眸。

&ep;&ep;只是,撞进视野的人,让她吓了一跳。

&ep;&ep;她本来是想询问为何行路如此不稳,但看到来人就像失了记忆般将所有话语哽在喉间。

&ep;&ep;手一缩,窗帘就又放下,只能靠着丝缕清风荡起个角,露出那人握在缰绳上的手。

&ep;&ep;陆琼九眨了眨眼,微微侧了身子,偏了头,去看这只手。

&ep;&ep;他大概真的清瘦,收着力握着缰绳,手背上凸出条条细骨,偏他又生的白,握拳的时候,隐去了男子骨节的粗大,让整只手都显得纤秀不已。

&ep;&ep;陆琼九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而后又抬起,微蜷着手指,在半开的窗牖阻隔下与他的虚虚的搭在一处。远远的望去,倒像是她牵着他一般。

&ep;&ep;陆琼九眼中渐渐盈满笑意,也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竟然笑出了声。

&ep;&ep;这个男人,一副清肃凛逸面孔,手却俏生生的跟个小姑娘似的。

&ep;&ep;她长舒出一口气,原来淮绍一是作为随从侍卫跟从,还很巧的随从她的轿撵。

&ep;&ep;她有些后知后觉的想,若上辈子他们就有这么多机会见面,又怎么会落得那么一个下场,她本以为自己会孤独终老,但却没曾想他早已将深情付诸。

&ep;&ep;就在她还思索上辈子的恩怨情仇时,队伍却突然停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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