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流言在宫内传了个遍,而后转了个圈,如秋风扫落叶般飘扬到了宫外。
&ep;&ep;赖嬷嬷早就坐不住了,不顾及容乔的阻挠,径直敲响了陆琼九的房门。
&ep;&ep;陆琼九正在上药,木板子确实威力不小,他们打的狠了,甚至木屑还插/进了肉里,整个手心红肿的不得了。
&ep;&ep;一碰,就疼的要命。
&ep;&ep;陆琼九见她来了,连眼皮都没抬,看着太医上药的手,跟音容说:“怪疼的,继续扇。”
&ep;&ep;音容拿着把团扇对着陆琼九的手心扇着,希望靠着凉风带走些灼热的疼痛。
&ep;&ep;她手里继续扇,嘴撇了撇,道:“嬷嬷,这是又来作甚,再打一次吗?郡主虽然生于丹契小族,但到底也是可汗昭华长公主手心里的宝,你说打就打了,嘿,还有脸过来呢。”
&ep;&ep;赖嬷嬷扑腾一下跪下,声音带着哭腔,“郡主,老奴没想到……没想到……”
&ep;&ep;“没想到会传出这些流言,也没想到会传的这么厉害,是不是?”陆琼九将已经上好药的手撑到腮下,一副懒洋洋的模样,“那嬷嬷,这样的伤可以暂缓几天再做女红吗?”
&ep;&ep;她声音淡淡,辨不出喜怒。
&ep;&ep;“郡主!”赖嬷嬷又喊了一声,后半句却是怎么也没说出来。
&ep;&ep;她真是老糊涂了啊,怎么就没想到皇后是这般用意呢,但是……
&ep;&ep;“你也是没有办法不是,若是要补偿我,就多替我在皇祖母面前说点好话。”她既轻又缓的眨了下眼,继续道:“这件事,就这么过了。”
&ep;&ep;“嬷嬷,你下去吧。”陆琼九直接下了逐客令,不想再招呼。
&ep;&ep;陆琼九轻轻叹了一口气,问太医:“会留疤吗?”
&ep;&ep;“郡主切记好生养着,一定不要沾水。”
&ep;&ep;太医上完最后一点药粉,又取了药方给了音容,才提着药箱离开。
&ep;&ep;陆琼九盯着手心上肿胀渗血泛着青紫的伤,收了力气,手指蜷曲,还未攥成拳,就被硬生生的卡住。
&ep;&ep;音容端着一碗浓稠的药汁过来,老远都能闻到味道,陆琼九皱了皱眉,放低了声音,“皇帝舅舅那边可知道了?”
&ep;&ep;音容步伐顿了顿,脸上带了些怅然,点了点头,“但是,陛下什么都没说。”
&ep;&ep;“嗯,这种事让他怎么说,赖嬷嬷说是承了太后的首肯,舅舅就无论如何都不能忤逆母意。而我那皇祖母呢,这几日身体不适,也给了那个人借口将这些流言都挡在仁寿宫门外。我就也只好哑巴吃黄连了。且让她逍遥一阵子吧。”
&ep;&ep;陆琼九唇角微微扬起,露了一个甚浅的笑意,声音低的不能再低,“毕竟,最后她也挺惨的。”
&ep;&ep;……
&ep;&ep;常乐宫这边流言四起,东宫那边也不太平。
&ep;&ep;太子在朝堂之上论策偏激,惹怒圣上。
&ep;&ep;皇上铁青着脸,让太子在御书房跪了一夜,不给吃喝,直到太子累的虚脱,才让人抬回东宫。
&ep;&ep;太子膝盖打着弯颤颤巍巍的往外走,淮绍一架起他的胳膊,让他尽然倾斜过来整个身体。
&ep;&ep;轿撵已经在汉白玉石阶下停好,皇后贴身宫女素琴在下面焦急等待,见到太子出来焦急迎了上去,“殿下,你可算出来了,娘娘在坤宁宫急得不得了。”
&ep;&ep;秦裕抬起了手,目光不耐,示意她闭嘴。
&ep;&ep;转而对淮绍一道:“绍一啊,你觉得我有何错?”
&ep;&ep;淮绍一侧着脸,眼睫垂了下来,盯着地上素琴的影子,敛去的目光里透着冰凉。
&ep;&ep;他缓缓而言:“殿下所谏内容不错,错在于不知迂回。你往前走一步,就要退半步。催的急了,陛下自然恼怒。”
&ep;&ep;太子秦裕俯身揉了揉膝盖,“嘶”了一声,又回头望望,才凑近淮绍一,爬在他肩头,道:“我早晚把你调回来,你暂且忍忍。你看,你不在身边,我就犯错。”
&ep;&ep;说完他又觉得情义不够真切,补了一句:“我黏你,黏的打紧啊。”
&ep;&ep;这话,可有些迷糊不清,暧昧不堪了。
&ep;&ep;素琴“噗嗤”笑出了声,“殿下和淮大人感情真好。”
&ep;&ep;秦裕脸黑了大半,面子上有些挂不住,刚要开口训斥,话还没出口,就被他身边一向寡言的淮绍一抢了先。
&ep;&ep;他目光紧盯着素琴,容不得她分毫闪躲,像一汪莫测的海,溺水的人徒劳挣扎。
&ep;&ep;“前些日子听说素琴姑娘被皇后娘娘处罚,今日见到姑娘,我看着脸上一点伤痕都没有留下,在下的乳母前些日子弄伤了脸,所以就想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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