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娴贵妃幽幽叹了一口气,说:“父亲他会明白我的,他总不能为了他的名节,让我在这宫里苦苦挣扎吧?”

&ep;&ep;寻芳姑姑皱了皱眉头,“二小姐她……也不一定能。”

&ep;&ep;“不试试怎么知道?”娴贵妃脸上闪过讽笑,绕着秀发的手指用力一扯,扯痛了头皮,只觉得痛快,痛快过后又是迷茫,“姑姑,可是我哪里做得还不够好?”

&ep;&ep;“娘娘,您做得很好。”

&ep;&ep;“可皇上他——”娴贵妃又烦躁起来,咬着红唇吐出心里话,“他为何那般讨厌我?一年到头,到我宫中的次数屈指可数。”

&ep;&ep;寻芳姑姑面色为难:“咱们这位皇上性子冷,来后宫的次数本来就少,到娘娘这里已经算多的了。”

&ep;&ep;娴贵妃还想说什么,又顿住,毕竟是闺房里的事,怎好说得清清楚楚,只能转而道:“我,我……这般我如何能怀的上龙胎?若非如此,我又何必让映雪进宫,想着若多一个人承宠,便能多一分怀龙胎的机会。这皇后眼看着就不行了,若我能有个孩子,这后位便唾手可得——可本宫就是怀不上这孩子。”

&ep;&ep;“呵,说来也讽刺,”娴贵妃道:“她林殊可真是无用,好容易怀了龙胎,竟然也能掉了,还落得这么个不死不活的样子。”

&ep;&ep;“娘娘慎言。”寻芳姑姑劝着。

&ep;&ep;娴贵妃用力呼了一口恶气,“罢了罢了,说这么些也无用。本宫泛了,替本宫更衣吧。”

&ep;&ep;“是,娘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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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p;&ep;“郡主,您慢点!”绿翘在后面追她家郡主,跑得气喘吁吁也追不上,只能用喊的。

&ep;&ep;林婳回头看向绿翘,道:“这皇宫里,我还能丢了不成?跟不上我,你就直接去长宁宫便是。”

&ep;&ep;绿翘走上前道:“这御花园里黑漆漆的,隔一处便是湖啊、池塘的,若是您踩空了怎么好?”

&ep;&ep;林婳道:“你忘了我会水?”

&ep;&ep;绿翘走近了,什么不管,就一把拽住了林婳的手,拖着她走,“反正郡主您不能甩开奴婢,自个儿走了。”

&ep;&ep;“好好,我走慢点便是。”林婳无奈道。

&ep;&ep;两人路过一处假山,借着月光往前小心走着,突然见到前面阴暗处有火光,不由有些吃惊。待走近了,才发觉是个宫女躲在靠近湖边的假山隐蔽处烧钱纸,嘴里里还念念叨叨的,离得远,听不清她在念叨着什么。

&ep;&ep;第8章宫里闹那玩意

&ep;&ep;宫中有明令禁止烧纸钱祭拜,这个宫女胆子不小,竟敢偷偷烧纸钱。

&ep;&ep;不知是祭奠父母?还是好友?总之应该是个重要的人吧。

&ep;&ep;林婳往前走去,想近一点听她在说些什么,

&ep;&ep;“郡主,”绿翘扯住林婳的袖子,小声道:“别去——”

&ep;&ep;“嘘,”林婳比了个噤声,蹑手蹑脚地靠近假山,听见那宫女边烧纸钱边道:“好生归去吧,等你回了家乡,记得向我那死去的爹娘问声好。你也不用惦记着我,索性也就几年的时光,我就来陪你了。这宫中原不是人呆的地方,没准哪天我也向你一样,突然遭了厄运。”

&ep;&ep;绿翘也摸黑走了过来,但这处太黑,脚下一下踩空,不由惊呼出了声,惊动了那烧纸钱的宫女,宫女吓得把纸钱和烧纸钱的盆往湖里一扔,脚底抹油似的一下跑得没影,这御花园中黑漆漆的,也不知往哪个方向跑了。

&ep;&ep;林婳回身看向好容易站稳了的绿翘,无奈道:“这下人跑了,没好戏可瞧了。”

&ep;&ep;绿翘扯了扯被蔓藤树枝挂住的裙摆,走了过来道:“郡主,这样的热闹有什么可瞧的?交情好的偷偷烧个纸钱,也是人之常情。”

&ep;&ep;月光下的雪地很亮,映得人面如玉。

&ep;&ep;林婳眉头蹙了蹙,说:“昨夜撞见了那样的事,我在想方才那个宫女是不是替那个跳了荷花池的宫女烧纸钱。我既然意外撞见了,去烧几张纸钱也未尝不可,可惜把人吓跑了。”

&ep;&ep;“郡主,您是什么身份啊?她们可承受不起。况且这深宫里多得是孤魂野鬼。”一阵寒风拂过,吹得绿翘全身浸冷,她左右瞧了瞧,抚摸着冷飕飕的胳膊,道:“郡主,这地方又黑又冷的。还是快些回去吧,太后娘娘这会还等着您呢。”

&ep;&ep;“那走吧,”林婳转身往正道走去,走两步又回头望了望那处假山,漆黑又有点阴森,凄清的月光照在上面,像墓碑。蓦地,她想起进宫后身子一直不好的阿姐,心底升腾起一股惧意。

&ep;&ep;夜深,月亮的清晖笼罩着的皇宫,寂寥而阴森,夜间巡逻禁卫军的脚步声错落有致,不知道是不是他们错觉,似乎听见这呼啸而过的寒风中夹杂着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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