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长清啊……”阿姐继续低声唤着,倏然一行眼泪从她的眼角滑落,带着无尽的忧伤,阿姐翻了个身倏然就行了,睁开看着林婳,眼泪一直不停地落。

&ep;&ep;“阿姐,你醒啦!”林婳放下手中的碗,惊喜地握住皇后的手腕,才发觉皇后身上滚烫,在发烧,而且人烧得有些糊涂了,不然皇后阿姐怎么会抓着她的手,泪如雨下道:“长清,你来了,你如何会来?可是来见我最后一面?”

&ep;&ep;委屈,难过这些情绪在皇后脸上交织着,这是林婳从来没有见过的阿姐。

&ep;&ep;“阿姐,”林婳喃喃地唤着她的名字,也跟着一块掉眼泪,“阿姐,你别吓我,你不会有事的。”

&ep;&ep;她脑海里飞速地划过一些画面,想起还小的时候,她就是一个跟屁虫一样粘在阿姐身边,而阿姐身边总是有一个人的身影,是慕长清。

&ep;&ep;阿姐温柔地笑着跟慕长清说话的画面;慕长清舞剑完阿姐拿手帕替慕长清擦汗的画面;还有阿姐和慕长清带着她一块去逛市集,阿姐脸上一直挂着开心的笑容的画面等等。

&ep;&ep;那时候她还很小,什么都不懂,可现在她明白了,阿姐跟慕长清原是一对。

&ep;&ep;“啊……婳儿是你啊,”皇后似乎有了那么一点神智,她收敛了面上的情绪,又变成那副对什么事都反应很平静的样子,她缓缓地躺了下来,握着林婳的手道:“你怎么到宫里来了?”

&ep;&ep;“阿姐,你病了,我和娘亲到宫里来照顾你,”林婳完全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眼泪不停地掉,“娘她着急病了,爹爹接她回去养病,不过已经好得差不多了,爹爹还特地叮嘱我在宫里好好照看你。”

&ep;&ep;皇后见林婳一直掉眼泪,抬手替她擦了擦,笑容苍白:“傻丫头,阿姐没事,别哭了。”

&ep;&ep;“我没有哭,”林婳一把扑在锦被上,还是憋不住地大哭了起来。

&ep;&ep;阿姐,她的阿姐,她的阿姐嫁给了大齐的皇帝,是大齐尊贵的皇后。她以为阿姐是幸福的,现在发现不是的,阿姐喜欢的人是慕长清,可却嫁给了一个不喜欢的人。她的阿姐值得拥有最最最好的,值得拥有最好的幸福,可此刻事实告诉她,她的阿姐一直活在痛苦中。

&ep;&ep;这时,苏姑姑从外头回来,手里端着新烧旺了的炭炉,见到林婳匍匐在床榻上哭,吓得丢了炭炉,跌跌撞撞地跑过来,高呼一声:“皇后娘娘——”近了,见着皇后娘娘醒了,大松一口气,道:“郡主,您好好的,哭什么啊?”

&ep;&ep;皇后笑道:“我也被她哭得莫名其妙。”

&ep;&ep;苏姑姑去一旁端了用文火温着的药来,道:“娘娘,您醒了,我喂您吃药吧。”

&ep;&ep;皇后蹙眉,轻轻摇了摇头,自顾伸手去拍了拍林婳的肩膀,“好了,傻丫头,别哭了啊。”

&ep;&ep;一贯温柔地哄着她,林婳强忍住难过,抹了抹眼泪,道:“阿姐,我是见你醒了,一时太开心了,所以才哭的。”

&ep;&ep;“娘娘,喝药了。”苏姑姑催着。

&ep;&ep;林婳伸手接过,“我来喂阿姐吃药,苏姑姑,你去拿蜜饯来。”

&ep;&ep;皇后不想喝药也不行了,林婳固执地舀了一勺药递到她唇边来,“阿姐,你一定要喝药,你现在发着烧呢。太医说了,得喝药把烧退下来。”

&ep;&ep;“唉……”皇后重重叹气,“我喝就是了。”

&ep;&ep;皇后喝了药,很快犯困睡着了。

&ep;&ep;林婳呆呆地坐在床榻边的凳子上,一点睡意都没有,满脑子都是阿姐嫁入宫里之后的样子。

&ep;&ep;阿姐轻轻地笑、浅浅地笑、温柔地笑、大声地笑……

&ep;&ep;这些笑容之中总带着一点阴郁,阿姐藏得太好了,她竟一点都没有看出来。

&ep;&ep;借着灯,林婳细细打量睡着的阿姐,苍白、脆弱,好像一朵雪花,轻轻一碰,就会消失不见。

&ep;&ep;第二天一早,太医院的院判来把脉,又是摇头又是叹气,道:“皇后郁结于心,苦熬多年,已然到了灯枯油尽之际,便是华佗再世,恐也难妙手回春。”

&ep;&ep;这话犹如晴天霹雳,林婳被震得失神了半响,才缓缓回神来,眼泪像是决了堤,难受得喘不过气来。

&ep;&ep;“胡院判,”林婳道:“这些话你莫要往外说,只说皇后娘娘的病情如往常一样。”

&ep;&ep;“这——”胡院判很为难。

&ep;&ep;林婳道:“按我说的去做便是,若有什么问题,自有我担着。”

&ep;&ep;胡院判也知紫云郡主的身份,这般要求自有她的道理,便应下了,随即退了下去。

&ep;&ep;苏姑姑红着眼睛道:“郡主,皇后娘娘的病情兹事体大,若是瞒着,怕是不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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