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的灵堂里,灰屑乱飞,香烛火纸浓烈的味道弥散在空气里。
&ep;&ep;从惊慌里缓过神来的蓝歌再看向席云峥,在飞扬的纸灰里,他的眼神已然回复到可以削骨剔肉的凌厉。
&ep;&ep;蓝歌想问,他既然这么憎恨她,刚才又何必多此一举来帮她?
&ep;&ep;可她嘴唇轻轻一动,却被他抢先开口道:“蓝歌,这场闹剧到此为止。你既然要走,我不会拦你!”
&ep;&ep;他说着,又看向夏雪,将她手紧紧握在掌心,“雪儿,剩下的事就交给你来办。”
&ep;&ep;意思是让她代替蓝歌,作为席家的女主人,料理爷爷的后事。
&ep;&ep;夏雪先是睇了蓝歌一眼,满脸歉意地小声说:“云峥,这样不太好吧,毕竟蓝歌她现在还是你的太太。我来,只是想尽一份孝心,也帮你们打打下手而已。”
&ep;&ep;“我说可以就可以!”
&ep;&ep;决绝狠戾的男人声音划过蓝歌耳边,让她失声哑笑。
&ep;&ep;眉妩弄不懂为什么席云峥可以这么混账,她抄起手里的水杯,就朝他和夏雪泼了上去。
&ep;&ep;在眉妩举起水杯时,席云峥就注意到她有此一举,身子往夏雪身前挡了挡,因此那杯水大多“伺候”了席云峥。
&ep;&ep;看着那两片柠檬片从席云峥的干净雪白的领口滚落到地上,眉妩恨恨咬牙道,“我真恨这不是一杯刚烧开的水!”
&ep;&ep;一杯温水泼到他身上,哪能解恨?
&ep;&ep;席云峥赫然而怒,额角青筋毕露,仿佛下一刻就会让人把眉妩轰出去,而他也确实这么做的,叫了保安过来,要把眉妩赶出去。
&ep;&ep;眉妩看看那三个身材高大皮肤黝黑的保安,她昂了昂胸脯,“席云峥不需要你赶,我自己能出去。”
&ep;&ep;那几个保安一看她就知道,也是个豪门小姐,不敢轻易动手。
&ep;&ep;夏雪则劝席云峥别生气,拿长长的衣袖给席云峥擦拭胸口。
&ep;&ep;看着这一地的凌乱,在空气中旋转的纸灰碎屑慢慢飘落到地上,像是尘埃落定的样子。
&ep;&ep;有些事情,的确该告一段落了。
&ep;&ep;蓝歌掩去眼底的悲伤,看向眉妩,“小妩,你去外面等我,我给爷爷上完最后一炷香就出来。”
&ep;&ep;蓝歌这是要同席老做最后的告别,眉妩理解,她颔了颔首,随即出了灵堂。
&ep;&ep;听到蓝歌说要给爷爷上香,席燕青立马就从桌上的香盒中抽出三支,点燃后,递给蓝歌,蓝歌笑笑接过,作揖后把长长的香柱插进香炉里,再跪下磕了三个响头。
&ep;&ep;“爷爷,歌儿走了。等歌儿出来了,再来看您。”
&ep;&ep;她的声音淡凉哀切,但言行举止彰显出第一名媛的不卑不吭,从软垫上站起,最后凝视了一眼爷爷,与爷爷告别之后,便向外走,与席云峥擦肩而过。
&ep;&ep;席燕青痛恨地瞟了大哥一眼,都怪他,把蓝姐气走了,他叹了一口气,皱着眉头追了上去,“蓝姐,我送送你。”
&ep;&ep;席云峥人没跟出去,但幽深眸光却紧紧追随着她瘦弱的背影。
&ep;&ep;夏雪关心地柔柔问道,“云峥,你的手还好吧?要不要先处理一下?”
&ep;&ep;人心都是肉做的,蓝歌等了席云峥那么多年,也许他的心里也不是从未感动过的,也许蓝歌在他的心里也不是一点位置都没有的。
&ep;&ep;如果真的没有,当那火盆砸在蓝歌脚上时,他又怎会不顾一切用手去扑?
&ep;&ep;但比起这点感动,蓝歌做的那些令他仇恨的事,就不值一提了。
&ep;&ep;在夏雪提起他被烫伤的手时,他的手不禁轻轻一颤,又一点点用力握起,那种痛让席云峥再一次提醒着白蓝歌到底是个怎样恶毒的坏女人,他淡淡道:“没事。”
&ep;&ep;……
&ep;&ep;三天后,席老出殡当天,就是蓝歌被判刑的日子。
&ep;&ep;席云峥就是这么迫不及待地要把她送进监狱。
&ep;&ep;法庭上,杨佳指证,其实,当时夏雪的情况并没糟糕到要切除子宫的地步,全是因为蓝歌的妒忌才下了狠手,拿掉了夏雪的子宫。
&ep;&ep;蓝歌又多了一项罪名——故意伤人罪。
&ep;&ep;她没有否认,只是闷着头苦笑。
&ep;&ep;蓝歌没有否认,只是闷着头苦笑。
&ep;&ep;最后,她被判了八年刑。
&ep;&ep;眉妩没有去陪审,而是按蓝歌的嘱托去了席老葬礼,送席老最后一程。
&ep;&ep;因为席云峥讨厌眉妩,点了名不让她来为席老送行,她也不想池慕寒因为她的事和席云峥再发生冲突,就答应了席云峥不会出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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