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不知怎的,自从与沈羡之达成一致,她便很少再怀疑他的居心。她不是一个会轻易相信别人的人,但面对沈羡之,却总有一种笃定之感。

&ep;&ep;就像今天在天香阁,她看着沈羡之替她包扎,紧绷的神经突然松懈了下来,竟絮絮叨叨说起了以前的事。

&ep;&ep;换了别人,这是断然不可能发生的。哪怕面对李为三、面对青姑,她也从不会展示出自己的脆弱。

&ep;&ep;大概是她心底里觉得,有这个人相助,兴许真能找出当年的真相吧。

&ep;&ep;眉姨已经替她重新包扎了伤口,又给她拿了一套新衣裳,叮嘱她赶紧回去休息。

&ep;&ep;秦婉轻声谢过,知道眉姨大约想一个人静静,便没再多说什么,将那封信留给眉姨,便回房去了。

&ep;&ep;经过陈宠房间时,她特意扫了一眼。却见里面黑漆漆的,并不像有人在。

&ep;&ep;秦婉皱了皱眉,没再继续停留,转身回房了,心下已经决定,待明日天一亮,便将这些线索一并告诉沈羡之。

&ep;&ep;第20章黄雀在后

&ep;&ep;第二天,秦婉很早便醒了。她向窗外扫了一眼,确认没有异常,这才准备出门。

&ep;&ep;她刚打开门,便发现吴安早已等在了门口,一身风尘仆仆,看起来已经等了很久。见她出来,吴安急匆匆走了过来,压低声音道:“玲珑姑娘,小侯爷请你去一趟。”

&ep;&ep;“沈羡之?这么早?”秦婉愣了愣,见吴安眼下满是青黑,神色焦急又警惕,心下立刻了然。

&ep;&ep;刺杀侯爷是大事,昨日吴安抓到了刺客,想必连夜进行了审问。看这急匆匆的样子,应该是有结果了,所以才急着来找她。

&ep;&ep;她点了点头,准备跟着吴安离开,下意识向二楼瞥了一眼,却发现陈宠的房门轻微动了动,像是有人从门后闪过似的。

&ep;&ep;秦婉皱了皱眉,没多停留,加快脚步离开了。

&ep;&ep;侯府在盛京城南面,平日本就少有人来,今日更是守卫森严,弥漫着紧张且肃穆的气氛。

&ep;&ep;秦婉跟着吴安指引,一路向书房走去。沈羡之正翻阅着什么东西,见她进来,打量了一下她的伤口,随后便将手里的东西递了过来。

&ep;&ep;“估计你有兴趣,自己看。”

&ep;&ep;秦婉接了过来,见上面写满了字,底下还有画押的手印,便知是刺客的供状。和她猜想得差不多,昨日吴安连夜进行了审问,那两名刺客大约知道自己逃不了,索性供了出来,承认得很是干脆。

&ep;&ep;可等她继续往下看时,却越看越觉得不对。

&ep;&ep;“他们昨天的目标是我?冲着我来的?”她诧异道,“这不对吧。”

&ep;&ep;她明明记得,昨天那两个刺客杀气腾腾,直冲着沈羡之而来,若不是她挡了那一下,还不知道后果如何。更何况,昨日她压根不知道要去天香阁,连她自己都没打算去,刺客又如何提前埋伏?

&ep;&ep;可这两人的供状却说,要刺杀的对象是燕春楼花魁,完全不知道什么沈府小侯爷。

&ep;&ep;这怎么可能?

&ep;&ep;“他们当然只能这么说。”沈羡之斜靠在椅子上,似是早已预料到,“刺杀侯爷是重罪,刺杀花魁可不是。”

&ep;&ep;秦婉皱了皱眉,很快便明白了沈羡之的意思。

&ep;&ep;按照律例,刺杀朝廷命官是大逆之罪,上可株连九族。再加上沈羡之身兼侯爵,这身份地位,一般人绝不敢轻易为之。

&ep;&ep;可她秦婉却不一样。说到底,她现在的身份只是个青楼女子,本就让很多人嗤之以鼻,就算真出了事,又哪会上达天听?最多不过道个歉、赔点钱罢了。

&ep;&ep;两弊相害取其轻,只要他们一口咬定是冲着秦婉来的,随便找个动手的理由,这事儿便只会草草了事,不会掀起太大的波澜。

&ep;&ep;“所以他们早就打算,将这事儿全推到我身上?”秦婉想明白了其中关窍,却还是觉得不可思议,“可就算是这样,他们胆子也太大了。万一你真出了事,他们岂不也要送命?”

&ep;&ep;“那可未必。”沈羡之把玩着手里的物件,冷笑了一声,“他们既然敢如此做,必然留好了后招。”

&ep;&ep;“后招?”秦婉想了想,忽然觉得哪里不对。

&ep;&ep;昨日她回燕春楼时,遇刺之事早已经传开,似乎有人早就知道会有此事发生。

&ep;&ep;可那传言只说是她遇了刺,全然没有提到沈羡之,又似乎有意要和他撇开关系。

&ep;&ep;难道燕春楼里,早就有人知道了?

&ep;&ep;秦婉突然想起,昨日眉姨曾说,是陈宠将刺客的事告诉她的;而早上出门前,陈宠从门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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