丽晶酒店的最上层包间外。
细长的走廊笔直的穿过旋转餐厅通往电梯,墙上挂着毕加那副《生命》的复制品,穿着黑色燕尾服的侍者小心翼翼的走出电梯,慢慢的朝着前方的包厢走去,他把自己的心跳压得极低,那是一个人类几乎难以做到的水平,他西装革履,手里的捧着带着银色罩子的托盘。
“喂喂喂…”就在他穿过旋转餐厅准备前往包厢的时候,早就等待在那里的陆离突然叫住了他,“没错,就是你。”
“先生,请问您有什么需要的吗?”侍者的脸上带着微笑。
看着侍者那一身昂贵的意大利定制西服已经他那张标准的日耳曼人长相,陆离挑了挑眉,“加图索家族派来的吧?这次来是找路明非还是找我?”
侍者听到这愣了一下,似乎还没想明白自己到底是怎么暴露的。
下一秒,只见他突然揭开了托盘上的银色罩子,露出了那黑色棒状看起来就像是某个巧克力甜点一样的东西,然后猛烈的摇晃了起来,那特殊的声音一瞬间便在走廊之不断地回荡。
如果路明非在这里,他一定会认出,这个东西就是当初王将用来控制风间琉璃的梆子!
可他现在不在这,陆离犹豫了两秒钟才将侍者手中的梆子摧毁。
就是这两秒钟的时间,原本正在餐厅里和叔叔喝酒的绘梨衣突然静静地愣住了,就连路明非也死死地捂住了自己的脑袋,两人就像是动力丧失的发条那样静止在了原地。
“明非,你们俩…没事吧?”叔叔有些紧张的问。
“没事…”路明非极度痛苦的说。
只见他一只手捂住了自己的脑袋,强忍着那种仿佛有什么东西要从自己的脑海里钻起来的感觉,想要拉着身旁的绘梨衣直接离开这里,但他却发现自己竟然拉不动她。他扭头看向绘梨衣,震惊的发现那双红色的瞳孔正在慢慢的呈现出灼眼的赤金,一股铺天盖地的威压扑面而来,无形的精神领域正在疯狂的扩张,现在的她简直有些令人望而生畏。
白王!是白王的权柄正在她的体内暴动!
“Sakura…”绘梨衣握着路明非的手微微颤抖,仿佛正在经历什么可怕的事情。
但现在这里最可怕的不是别人,正是绘梨衣,她体内的白王权柄一旦爆发可以轻易的将这座小城从这个世界上抹除。
路明非必须控制住绘梨衣,他慢慢的抱住了绘梨衣,轻抚着她的头发,“绘梨衣,别怕…别怕…有我在…”
看着突然变了一个样子的绘梨衣,叔叔和婶婶直接被吓了一跳,躲在角落里一句话也不敢说。
也许是重新感受到了路明非身上的气息,绘梨衣那颤抖的身体缓缓的平静了下来。
可还不等他松一口气,只见丽晶酒店的包间中突然响起了那奇怪的梆子声,包厢内外,走廊内外到处都是那可怕的梆子声…
原本平静的绘梨衣再次颤抖了起来,这次,就连着路明非也跟着她一起战栗。
他们俩不断的后退,止不住的后退,尽管他们两人一个融合了力量权柄,一个掌握了精神元素,随便一个人就可以轻易的摧毁这座城市,就算是整个世界也没有多少人是他们的对手,但他们依旧在疯狂的战栗着。
恐惧就像是跗骨之蛆,从心底里幽幽的爬出来,然后再一点点的将你吞噬。
在叔叔和婶婶的眼中,路明非和绘梨衣就像是嗑药磕疯了的瘾君子一样不断的颤抖着,但在路明非和绘梨衣的耳中,那声音就像是一座早已不在转动的青铜大钟再次运转了起来,它正在报时,发出震耳欲聋的巨响。
不断有破碎的画面在路明非的眼前闪过,白色…到处都是白色的土地,一望无际的白色大地,白色的骑兵团…铺天盖地的白色骑兵团,从世界的最东方一直延伸到最西方,他们冲锋而来,要用他们的白色把整个世界都吞没…不!不对!那不是白色的骑兵,那是白色骑兵般汹涌的狂潮!不!还不对!那也不是狂潮,那也不是白色的,那是世界最深的黑色,那些东西所到之处,天地间再无一丝的光!
好像有一柄巨斧在他的脑子里不断的劈砍,仿佛盘古开天,然后硬生生的把另外一个人的记忆塞进他的脑子里。
接下来是幽深的地道,破碎的画面带着他在一条幽深的地道中爬行,他的腿似乎断了,像蛇那样蠕动,可他又觉得自己爬得飞快。他以为爬到地道的尽头就能查出这错误记忆的真相了,可他爬进了一团耀眼的白光中,他似乎躺在手术台上,人声环绕着他,像是幽灵们在窃窃私语。
金属器械的闪光,暗绿色和血红色的液体在细长的玻璃管中摇晃…
疼痛,不可思议的疼痛!他不顾一切地挣扎,但他好像变成了一条蚕,被茧壳死死地束缚住了。
路明非感觉自己仿佛就要死了,他会被这个蚕茧活活的闷死。
力量权柄开始无声的发动,赤色的火焰开始一点点的吞噬着他的肌肤,他感受到了一张从体验过的舒爽和自由,就像是泡在温泉里那样。他伸出手想要帮一下身旁的绘梨衣,可当他转头看到绘梨衣的时候,却发现她早就被一层厚厚的精神壁垒裹在了一起,小小的身体缩成了一团,眼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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