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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p;&ep;诺衣唱完,徽宗欣然道:“今日诺衣奏乐,朕为你们高歌一曲。”诺衣道:“陛下是不是唱哪首《红芍药》?”徽宗笑道:“娘娘许久未与朕相聚,朕的心思还是被你猜透,朕在你面前已没有秘密了。”诺衣轻笑道:“臣妾猜透陛下心思,臣妾才能更好地服侍陛下。”徽宗道:“好,就弹奏哪首《红芍药》!”诺衣道:“是,陛下。”
&ep;&ep;诺衣轻弹琵琶,只听徽宗唱道:“人生百岁,七十稀少。更除十年孩童小。又十年昏老。都来五十载,一半被、睡魔分了。那二十五载之中,宁无些个烦恼?仔细思量,好追欢及早。遇酒追朋笑傲。任玉山摧倒。沉醉且沉醉,人生似、露垂芳草。幸矾楼、有酒如渑,结千秋欢笑。”
&ep;&ep;徽宗唱毕,诺衣道:“臣妾不知他人怎想,陛下歌声犹如天籁之音,臣妾闻陛下歌声,才是‘三月不知肉味’!”徽宗喜道:“朕所唱终不及娘娘,黄爱卿有何见解?”黄裳道:“娘娘所言极是,陛下多才多艺,陛下的画、书、诗、词、乐理造诣之深,世上无人能及。”徽宗欣喜而笑,道:“臣也闻黄爱卿深通乐理,今日黄爱卿也弹唱一曲。”黄裳道:“是,陛下。”诺衣忙道:“黄大人唱何曲子,小女子为黄大人伴奏。”黄裳道:“不劳娘娘了。”黄裳向侍从要得一把铁筝,拨动筝弦,高声唱道:“军门频纳受降书,一剑横行万里馀。汉祖谩夸娄敬策,却将公主嫁单于。汉家旌帜满阴山,不遣胡儿匹马还。愿得此身长报国,何须生入玉门关。”
&ep;&ep;黄裳唱毕,徽宗奇道:“爱卿所唱与众不同,朕闻所未闻。爱卿所唱虽清旷雄放,不过是否欠缺些柔美?”黄裳道:“陛下,万民受礼乐教化,能知书达理,遵从王道,但礼乐亦能消磨意志,颓废心神,我大宋年年向契丹、西夏进贡岁币,这与汉家公主嫁于单于有何异别?当前我大宋虽然繁华富裕,但仍有众多百姓生活疾苦,臣奏请陛下,切不可沉浸于靡靡之音!”
&ep;&ep;徽宗此时已显醉意,徽宗双眼看着黄裳,慢慢道:“爱卿所言,朕当思之。”诺衣道:“陛下,黄大人所言皆关系我大宋民生,黄大人为陛下江山殚精竭虑,陛下有黄大人这样的良臣,我大宋江山兴盛繁荣实属必然!”徽宗大喜,对黄裳道:“黄爱卿真是辛苦了,有黄爱卿在,朕无忧矣!来,朕与你痛饮几杯。”黄裳躬身道:“谢陛下,谢娘娘!”
&ep;&ep;几杯酒水下肚,徽宗已是昏昏欲醉,诺衣上前道:“陛下,今日时日已晚,不如陛下回内寝歇息,明日在饮若何?”徽宗满脸醉意,说话已是语无伦次,徽宗道:“今日就先到此,黄爱卿……诺衣娘娘……陪朕入寝。”诺衣道:“陛下,黄大人一路辛苦,臣妾想送送黄大人。”徽宗道:“好……你去送送黄爱卿……”诺衣道:“是,陛下。”
&ep;&ep;侍从扶徽宗歇息而去。诺衣走到黄裳面前,柔声道:“方才叔叔饮酒是否尽兴?小女子愿陪叔叔再饮几杯。”黄裳忙道:“娘娘乃是陛下内室,在下只是一普通差官,娘娘如此称呼,在下怎敢承受?”诺衣道:“叔叔不必客气,陛下喜欢叔叔,那小女子岂敢怠慢了叔叔。”黄裳道:“多谢娘娘厚爱,若娘娘无甚吩咐,在下告退。”诺衣斟满两杯酒,道:“叔叔何必焦急,咱们再几杯,叔叔再走不迟。”黄裳低头道:“在下不敢,在下自行告退便是,不必娘娘相送。”诺衣怒道:“我奉陛下之命,与你送行,难道你想违背圣命吗?”黄裳忙道:“在下不敢!”诺衣转言笑道:“自从小女子在大殿看到叔叔与童贯比武,小女子便开始仰慕叔叔,叔叔不喜欢小女子所唱曲子,但那曲子所言‘才会面,便相思,想思无尽期’,小女子却是深有感触。”黄裳道:“娘娘乃一国之母,陛下圣明仁慈,望娘娘保重,微臣告辞。”说着起身就要离去。诺衣急道:“叔叔且慢。”黄裳道:“娘娘有何吩咐?”诺衣道:“陛下圣命,臣妾怎敢违背,臣妾送黄大人出宫。”黄裳道:“谢娘娘。”
&ep;&ep;诺衣轻启脚步,出了御善阁,向后宫大门走去,黄裳跟在后面,侍从挑着灯笼跟于左右。到了后宫宫门,诺衣停住脚步,对黄裳道:“小女子仰慕叔叔,望叔叔莫要怪罪。”黄裳俯首道:“微臣不敢,微臣幸得陛下、娘娘厚爱,微臣感激不尽。”诺衣轻言道:“小女子自认才貌双全,这世间女子无人能及,黄大人乃当世之真英雄,真豪杰,还望叔叔体谅小女子之心。”黄裳道:“微臣事娘娘如事陛下,娘娘有何吩咐,在下定万死不辞。”诺衣眼望黄裳,叹声道:“叔叔走好,小女子不送了。”黄裳道:“多谢娘娘,在下告辞。”黄裳说完,大步出宫而去。
&ep;&ep;黄裳出了皇宫,与阿虎、王一叶回府而去。黄裳到了府中,院内只有自己卧室仍有微微灯光。黄裳轻推屋门,妻子王淑均正在烛光下静静等候,见丈夫归来,淑均站起身来,接过黄裳外衣。黄裳想到自己修订《万寿道藏》的六年时间里,每次回家都是很晚,而妻子都是这样默默等候。自己出行这三个月来,遇事甚多,心境倍感疲惫,但是任由外面事务如何繁倦劳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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