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建文元年五月初,崔淼一行人到达京城。城门口站着两人,身穿鸿鹄寺的官服,身后跟着几个差役,见世子的车架来到城门前,连忙迎了过去。

&ep;&ep;其中一名年龄稍长的官员,连忙躬身说道:“下官鸿胪寺少卿冯晨见过世子殿下,见过两位王子。”

&ep;&ep;“鸿胪寺少卿?”坐在马上的朱高煦手持着马鞭,似笑非笑的说道:“区区少卿过来迎接,是觉得我父王重病,便不把我们燕王府放在眼里么?”

&ep;&ep;冯晨皱了皱眉,他是妥妥的保皇党,心知藩王对于皇帝的威胁,对那些藩王多有成见,见朱高煦这般跋扈,心中更是肯定皇上削藩的正确性。

&ep;&ep;冯晨略显敷衍的说道:“顾大人有公务在身,不便前来,故命下官过来迎接,还请高阳郡王见谅。”

&ep;&ep;“哟,这顾大人的官架子还真大,区区四品便不将我们这些皇族放在眼底,是否可以判一个‘藐视皇族’的罪名?”

&ep;&ep;冯晨心中一紧,若当真判一个‘藐视皇族’的罪名,那顾景轻则被免官,重则人头不保。冯晨对朱高煦愈加反感,争辩道:“高阳郡王此言差矣,顾大人身负皇命,整日殚精竭虑,为皇上分忧,怎能因一点小事便被扣上如此罪名,高阳郡王未免太过……”

&ep;&ep;“放肆!”朱高煦一鞭子挥了过去,正打在冯晨的肩头上,傲慢的说道:“区区五品小官,也敢与本王子如此说话,谁给你的狗胆!”

&ep;&ep;“二弟住手!”内侍掀开车帘,朱高炽走了出来,面无表情的说道:“二弟,旁人不知礼数,身为先皇亲孙怎能这般失礼?”

&ep;&ep;朱高煦恼怒的说道:“外地藩王回京,由鸿胪寺卿亲自迎接,这是皇爷爷在时的惯例。皇爷爷刚走一年,这等小人便没了规矩,岂不是大不敬?莫说抽他鞭子,就是要了他的脑袋,谁敢多说!”

&ep;&ep;刚刚还愤恨异常的鸿胪寺少卿,一下子冷汗就下来了。朱高煦说的没错,若当真追究起来,他和顾景一个都逃不了。本想给他们一个下马威,不曾想却偷鸡不成蚀把米,让他们捉住了错处。

&ep;&ep;冯晨不顾身上的疼痛,赔罪道:“高阳郡王恕罪,!实在是顾大人有公务在身,皇命难违!还请高阳郡王见谅,莫与我等计较!”

&ep;&ep;“啪”的一声,鞭子再次打在身上,冯晨被打的“哎呦”一声,下意识抬起头,怒目而视。

&ep;&ep;朱高煦冷笑着说道:“满嘴胡言乱语!你的意思是说,皇上不顾先皇在时的规矩,非要在这时给那个所谓的狗屁顾大人公务?你此番话有离间我皇室骨肉亲情的嫌疑,该当何罪!”

&ep;&ep;冯晨眼底的愤怒被惊恐代替,他没想到朱高煦居然这般难缠,且难缠的有理有据。他连忙跪到在地,请罪道:“世子、高阳郡王息怒,下官绝无此意!下官知错,还请世子、高阳郡王恕罪!”

&ep;&ep;朱高炽拦住朱高煦,淡淡的说道:“二弟做事虽然冲动了些,但所行所为都在维护先皇的规矩。皇爷爷重病,我们未能守在床前尽孝,就连皇爷爷离世,我们也不能再见他老人家一面,作为皇爷爷亲孙我们心存愧疚,他老人家的教诲一日都不敢忘,没想到只是一年,如今这京城竟已变了模样。皇上他公务繁忙,顾及不了许多,定是你们这些官员欺上瞒下!你去告诉那顾大人,今日他若不来亲迎,我们便不进京!”

&ep;&ep;几人正说话间,一匹快马飞驰而来,朱高炽、朱高煦一看,眼睛不由一亮,待那人靠近,连忙行礼道:“外甥见过舅舅。”

&ep;&ep;徐增寿翻身下马,连忙搀住两人,笑着说道:“快快起来,都是一家人哪有那么多礼数。”

&ep;&ep;一直未曾出现的朱高燧听到动静,也掀开车帘跳了下来,见礼道:“高燧见过舅舅。”

&ep;&ep;“起来起来。上次见高燧还是个走路都不稳当的娃娃,如今都已成年,你的冠礼舅舅没参加,可怪舅舅?”徐增寿感慨良多。

&ep;&ep;朱高燧笑着说道:“高燧不怪,不过舅舅的礼物可不能少。”

&ep;&ep;徐增寿哈哈一笑,说道:“这个自然少不了,不止你,还有髙炽和高煦,每人都有份。走走走,咱们回府。”

&ep;&ep;朱高煦拦住徐增寿,说道:“舅舅且慢,方才出了些事情,我们兄弟还不能进城。”

&ep;&ep;徐增寿疑惑的问道:“出事?出了什么事?为何不能进城?”

&ep;&ep;朱高煦轻蔑的看了一眼冯晨,答道:“多年未曾进京,没想到现在改了规矩,这鸿胪寺卿的架子够大,说是公务繁忙,让这冯大人来迎接,我说了两句,他还一副傲慢的态度。他们看我父王病重,就这般欺辱我们,还离间我们与皇上的骨肉亲情,舅舅,你说我怎么能忍?”

&ep;&ep;徐增寿面色一沉,看向冯晨,说道:“刚才光顾着欣喜,倒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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