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大的动静,自然瞒不过西域都护,但敬爱上级的陈汤直接拔出了宝剑,指着西域都护,大军已集结,你要阻么?

西域都护叹了一口气,默默的跟随陈汤到了洪流之中。

如今,不打也得打了!

一万二千里,太难奔袭,但五千里,却刚刚好!

激动热血的bg随着铁骑碾压过的踏地声在此刻响起。

这片已经几十年宁静的土地将再次迎来一场真正的闪电战。

自大汉最为璀璨的那颗将星陨落之后的又一次闪电战!

这一战,陈汤狂奔五千里,连破三城,大胜了康居王爷,在半路截获牛羊无数,他将这些充作军粮,又以柔对待康居国里的亲汉派,得到了康居城内的部署!

他重演霍去病轻骑突进的战术,五千里转瞬即至,当铁骑出现在康居城下的那一刻。

郅支单于再也无法嚣张,他的脸色也终于难看起来。

城门下,陈汤高声喊道,“郅支单于,你不是说大汉路远,你不好过来么?你的儿子要大汉亲自来接么?”

“现在我来了,我大汉来了!”

“你倒是打开城门啊!”

这一刻,如他狂言,大汉来接他了。

郅支单于不再嚣张,脸上反倒是多了一抹慌张,他真切的感受到死亡距离他那么那么近!

他不理解,凭什么这么无名小辈能这么猛?

凭什么大汉不出一兵一卒,他就能号召西域各国出兵前来围剿他,而那些手下败将是什么时候这么强的?都打到了这?

“爽!”

“爽啊!!!陈汤这小子真解气!”

汉武帝忍不住大笑道。

霍去病也是露出欣赏之色。

而沙漠之上则仿若集体噤声了一般。

高阳说道。

“这一战,持续并不久,在陈汤下令攻城之后,纵然郅支单于十几个老婆出来守城,也在一把大火中被拿下,郅支单于本人更是被射穿了一只眼睛!”

“这个猖狂向大汉宣战,不可一世,猖狂至极的郅支单于便这样被陈汤割掉了脑袋!”

“他的脑袋将带回长安,将挂在大汉宫殿最显眼的地方告诉西域所有国家,明犯强汉者,虽远必诛!”

“站在康居国大殿,陈汤望着西域种种风情,前二十年读书,后十年西域,这些积郁之气在这一刻部被释放出来!”

“他陈汤之名字,响彻西域!”

“但很快,真如他所说,他开始犯病了。”

“他不是完人,小时候的经历也注定了陈汤这辈子都不可能是完美的人!”

“他开始贪,也被发现。”

“只是在此次事件中他上了一封奏折,信中有对此次出兵的交代,有对此次事件的总结。”

臣闻天下之大义,当混于一,昔有唐、虞,今有强汉。

呼韩邪单于已称北藩,郅支单于叛逆,未伏其辜,大夏之西,以为强汉不能臣也。

臣汤将义兵,行天诛,斩郅支首及名王以下。

宜悬头槀街蛮夷邸间,以示万里,明犯强汉者,虽远必诛!

这便是陈汤的宣言,陈汤的豪言!

纵然贪污,纵然贪的厉害,也终究有人为他说话的根本便在此。

而他也真的很贪。

他替王莽说好话,王莽就当上新都侯。

他收了五十斤金子,就给苟参的儿子弄了块封地。

太守张匡被查出贪污,陈汤收了两百万钱就给摆平了。

但纵然如此,不管是假传圣旨,还是贪污收钱,因为强犯明汉者,虽远必诛,因为跨越一万两千里覆灭匈奴,总是会有人为他说话。

但因为被举报,他先是被发配到敦煌,后因为在西域名声太高,当地守官连连上奏,后又被贬于安定。

安定,流放之地,鸟不拉屎的地方,气候苦寒,极其恶劣。

有人宣言,如此功臣若是死在流放之地,那才是笑话,陈汤又被召回长安。

在晚年时,大汉西域都护府被乌孙国围剿,朝廷着急,但彼时,朝中无大将,谁都不知道到底该不该出兵去救!

这时,有人记起了陈汤。

皇帝顿时召见陈汤。

此刻的陈汤再无当年荣光,再也不是那个能够奔袭五千里的大将,相反,他垂垂老矣,唯有眸子还算清明。

他的双臂无法直起来,这是当年奔袭五千里落下的风湿病,将他折磨的苦不堪言。

看见陈汤,皇帝立马将事情原委说了出来。

陈汤心有怨言,先是说自己垂垂老矣,不敢妄论国事,后在皇帝追问下,他这才坦言,

这点小事不用开会了。

顿时,皇帝大臣都一脸懵。

陈汤面对皇帝,肯定的道,“光凭乌孙那帮孙子,肯定打不过我西域都护府的将士,而朝廷出兵,待到西域,怕是黄瓜菜都凉了,按照臣来看,最多五日,便有好消息传到长安!”

果然,不过四日,乌孙被打退的捷报传到了大汉长安!

再之后,陈汤便死了。

死的很坦然,或许是被病根折磨,或许是老了之后看开了,他在平静中逝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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