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浣纱打开门,见船上那位小姐苏婵娟的奶娘华嬷嬷,忙问:“怎么了,华嬷嬷?”

&ep;&ep;华嬷嬷眉头紧紧皱成一团,见了沈倾城就下跪道:“沈小姐,求求你想想办法,我们小姐病了!”

&ep;&ep;沈倾城大惊,连忙往苏婵娟的房里跑,门开着,一眼就望见床上躺着一个年轻女子,穿着雪白的中衣,眼睛因为痛苦紧闭着,嘴里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时不时咳嗽一声,可是因为呼吸不畅,不时抽搐一下,双手紧紧地揪着床单,十分无助的样子。

&ep;&ep;“小姐,您醒醒啊,别吓奴婢!”两个丫鬟扑在床前,嘤嘤地哭着。

&ep;&ep;沈倾城的眉头不禁深深蹙起,目光中不觉带了一股寒意。

&ep;&ep;华嬷嬷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沈小姐,怎么办啊?这里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我们小姐该怎么办?”

&ep;&ep;“苏小姐以前有旧疾么?”沈倾城问。照情形来看,疑似哮喘病发作的症状,幸好她以前是法医,医者相通,为了更好地断案,她一直潜心医学,只要不是太重的疑难杂症,她都能应付。

&ep;&ep;婆子一愣,忙道:“是,小姐三岁的时候患过肺痨,因为杭城的医术有限,落下了病根儿,大夫建议去京城调养,所以一直待到了十五岁才返乡。”

&ep;&ep;肺痨是哮喘的另一种叫法,沈倾城惊道:

&ep;&ep;“你的意思是说,自从三岁那年之后,苏小姐就从未犯过病?”

&ep;&ep;华嬷嬷想了想道:“也不是,来了京城之后,请太医看了,说病情不重,吃了一段时间的药有所好转,我可怜的小姐整日就泡在药罐子里,幸好八岁之后就没有再犯过病了,这都六七年了,怎么忽然又发作了?老天爷啊,这可怎么办啊?”

&ep;&ep;“你们难道没带药在身上么?”这种病,有点常识的人都知道,随时都要预防着,不然发作起来那可是要人命的。

&ep;&ep;那婆子讪讪地道:“走得匆忙,忘、忘了!”

&ep;&ep;沈倾城皱眉,这些人也太粗心了,尤其是哮喘这种急症,最是应该注意。

&ep;&ep;“你们小姐当年是因何犯病的?可有接触什么敏感之物?”

&ep;&ep;“有有,老奴还记得,那年,夫人养的一只小猫乱跑,到了小姐的屋里,后来没多久,小姐就发病了,大夫说是肺痨,吃了一段时间不见好转,亲家老夫人听了急得不行,连忙修书说找到一个精通的太医,就让小姐进京来了。”

&ep;&ep;看来是过敏性哮喘了,床上的苏婵娟不时哼哼两声,很是痛苦的样子,确定了病症沈倾城执起她的手,一处一处地按着,忽然苏婵娟猛地一颤,“啊”地惊呼出声。

&ep;&ep;沈倾城停住,伸手在头上拔下一根银钗,对着方才的部位用力刺去,立时就见鲜血汩汩地冒出来。

&ep;&ep;华嬷嬷见状大惊,厉声道:“沈小姐,你为何要害我家小姐?”

&ep;&ep;两个丫鬟也停止了哭泣,往这边看来。

&ep;&ep;“沈小姐,我们小姐好心让你搭船,你竟然恩将仇报,你、你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