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图屏风,快步来到大厅。

&ep;&ep;明月彩霞见五阿哥出来,心里才有了底,脸上喜着,“阿哥,格格卯时刚过就被叫走了,是桂嬷嬷拦着我们,说是...”,彩霞看了眼知画,低声说:“说是怕扰了您和新福晋”

&ep;&ep;语毕,永琪冷眼看着桂嬷嬷,沉声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ep;&ep;永琪五官温润,气度翩翩,平时对上温良恭俭,对下平易近民,实在是没什么架子,但毕竟骨子里流淌的是皇室威严血脉,此时冷峻着脸,着实令人惧怕。

&ep;&ep;明月彩霞看着,心又安了几分,宫里传闻五阿哥与新福晋恩爱缠绵,还珠格格已成旧人,现在看来,阿哥对她们格格情深着呢。

&ep;&ep;桂嬷嬷被看得一惊,她心里清楚太后支走还珠格格,是为了给阿哥福晋制造机会,太后及早抱孙欢喜,还珠格格看戏也欢喜,本是两全其美的好事,谁知这两个贱蹄子,竟往她身上泼脏水!

&ep;&ep;她咬牙忍了忍,如今的大事是安抚好五阿哥,她老脸紧了紧,挤出几滴眼泪:“阿哥明鉴,太后知道格格成日在宫中烦郁,这会儿寻了趣事,特地让格格过去解闷”,

&ep;&ep;说完,她看永琪皱着眉思索,像是还有怀疑,她眼珠一转,补充道:“后宫娘娘们都在,紫薇格格也去了”。

&ep;&ep;这么一说,知画倒是想起了,凝眸看向永琪,柔声道:“好像是听老佛爷提起过,近日来了一批班子,是打算在皇阿玛寿宴上贺喜用的,扬州徽班腔声多样,神态、感情细腻,表演更是引人入胜,姐姐一定会喜欢。

&ep;&ep;话说到这,永琪心已放下大半,太后虽然与小燕子不和,但不至于明面上找她麻烦,她极喜欢听戏,趁这个热闹让她放松下也好。

&ep;&ep;永琪坐下来,喝了口桌上丫鬟热的茶,看着明月彩霞说道:“以后只要是小燕子的事,无论大小,随时可来找我”

&ep;&ep;知画心中一动,这句话虽是向着明月彩霞出口,实际上却是对桂嬷嬷的警告,连小燕子身边的丫鬟他都细心维护,看来他对小燕子的感情比她想得还要深些。

&ep;&ep;想罢,她暗暗为自己打了气,只要能哄他圆房,她自有法子让他和小燕子离心。

&ep;&ep;桂嬷嬷还在一边得意忘形,想出一口方才的恶气,对着永琪知画殷勤道:“奴婢看,这俩没规矩的丫头,胆敢随意污蔑太后好心,必须掌嘴,以儆效尤!”

&ep;&ep;话音甫落,饶是知画也不由得拧眉,实在太愚蠢了。

&ep;&ep;明月彩霞本就战战兢兢地站着,一听这话,也知道她们这次小题大做了,连忙跪在地上求饶:“阿哥饶命,福晋饶命,奴婢知错了”

&ep;&ep;知画摁了摁眉心,在永琪发作前,提前开了口:“虽是如此,这也终究是景阳宫关起门来的事,没必要牵涉上老佛爷,况且明月彩霞此番举动也是护主心切,我倒是觉得勇气可嘉呢”

&ep;&ep;桂嬷嬷听了也明白了其中利害关系,悻悻闭了口。

&ep;&ep;知画上前朝她们伸手,一如既往的轻声细语:“好了,你们先起来,别跪着了”

&ep;&ep;明月彩霞一惊,又磕了几个头,诚惶诚恐道:“奴婢不敢,奴婢不敢”

&ep;&ep;知画微愣了下,亲自恭身将二人扶起,一看她们的脸,瞬间被逗笑了,打趣道:“我竟有如此吓人吗?让你们哭成这样”

&ep;&ep;明月彩霞相互对视一眼,也笑了出来,伸手随意抹了两下,嘴里道:“没有,福晋不吓人”

&ep;&ep;知画听完又是一笑,她从袖中拿出绣花小帕,轻轻为两人拭泪,温声安抚道:“以后若是找不到姐姐和夫君,来找我便是”。

&ep;&ep;知画声音悦耳,温温柔柔的,听得明月彩霞心里皆是一暖,想起之前对她的猜忌,愧疚不已。

&ep;&ep;晨间闹剧,并未泛起丝毫波澜,像此时宫外淅淅沥沥的一场小雨,却也拂去了景阳宫内对新福晋的燥意,带来一抹清凉。

&ep;&ep;早膳过后,永琪闲来无事,到书房翻看文书,准备明日上朝事宜。

&ep;&ep;期间,知画进来看他,见他认真也并未打扰,取了卷他架上的书,坐在榻上。

&ep;&ep;四周静谧无声,只余窣窣翻书声。

&ep;&ep;等永琪目光从文书上移开,已是一个时辰之后了,中途,他有察觉知画进来,但看得入神,想着她也无事,就未抬头,如今他才垂眸望过去。

&ep;&ep;知画已自顾自地占据了他书房一角,楹窗下,她侧靠在酸枝木罗汉榻上,素手握着本书卷,云丝锦薄毯盖在腰腹间,往下枕着香团花软垫,身旁的梅花朱漆小几上,是一白瓷青花茶盏,冒着热气,泛着茶香。

&ep;&ep;果真是金尊玉养出来的人儿,虽只是一角,却存在的让人无法忽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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