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岩缝中探出来一截粗短的茎干,雪白的花瓣近乎透明般地盛开着,牙白色的花蕊在风中颤动着,即便是这么远都能闻到一股淡淡的清香。

&ep;&ep;云寒汐觉得心里的一块大石头终于落地了不由得笑了起来,这笑容甚至比那绽放在悬崖的雪莲花还要美丽。云寒汐估量着身后那雪莲花的距离,蜷起腿从靴子里抽出了一柄锋利的匕首握着手中,接着放开了紧握着长剑的那只鲜血淋漓的手。

&ep;&ep;身体像一片飘絮般往悬崖下坠落,云寒汐估摸着位置,又将匕首插入了岩石之中,急速下坠的力量带着匕首向下滑了老远,在经过那株雪莲时云寒汐眼明手快地握住雪莲的茎干将它摘下。

&ep;&ep;那花只有拳头大小,云寒汐视若珍宝地将它握在手里,不知道怎么地眼睛竟然模糊了,眼角也有泪水划过,云寒汐翘起嘴角笑了笑自己的多愁善感便抬手擦了擦泪。

&ep;&ep;抬头望着上面的长剑,云寒汐小心翼翼地将雪莲放入怀中,一手用力拍了一下峭壁,便借着这个力往上一跃,刚好脚尖踏着那匕首,这一下踩实了,用力一点匕首又纵身往上跃去。手刚好够到了长剑却没能握住剑柄,剑刃狠狠地割进了手掌里,云寒汐吃痛地皱皱眉,如法炮制终于又重新踏上了那条勉强能称之为路的不及三寸宽的岩石。

&ep;&ep;云寒汐重重地舒了一口气,在命悬一线时想着的竟然都是他的安危!云寒汐这样想着不禁自嘲地笑笑,即便自己这样待他,可他还是不为所动。云寒汐有些后怕地看了一眼旁边的万丈深渊,如若真的摔了下去,那恐怕真的会粉身碎骨吧!

&ep;&ep;远远地瞧见了那插在峭壁上的长剑,那剑已经跟着自己十来年了,是当年拜师时爷爷送的,这十年来几乎就没有离过身,就这样扔在这里虽有些可惜可好歹也救了自己一命。云寒汐叹了口气移回目光,更加小心地扶着一旁的峭壁踏着岩石,接着按着来时的路走到一片冰原上。

&ep;&ep;大片的冰原一览无余,身后就是高耸入云的雪山,云寒汐有些脱力地坐在地上,太阳已经升了起来,可是寒风却让这阳光没了丝毫的暖意。云寒汐这才发现双手都已经染满了血,掌心的伤口有些已经被凝固的血盖住,有的还在往外细细渗着血珠。云寒汐将衣摆撕了些下来,擦了擦满手的血胡乱地将伤口缠了几圈便罢。

&ep;&ep;想起怀里的雪莲,云寒汐脱下了染满血的外衣,再在四处捡了些冰块放在衣服里,又拿出雪莲放在了这些冰里面,这才小心地包了起来。双手捧着雪莲,现在还在雪山上还用不着运功以免冰化掉。

&ep;&ep;云寒汐抬头看了看天色,不愿再耽搁,便站起身来,只是流了太多的血让他眼前一黑,定定地站着稳了稳身形这才跌跌撞撞地走下山。正午的森林比起深夜热闹了许多,鸟叫虫鸣不绝于耳,云寒汐加快了些步子,想早一些赶回去。

&ep;&ep;第二百一十一章

&ep;&ep;待云寒汐回到未央宫时是第二日的黎明了,落地的那一刻云寒汐重重地舒了一口气便疾步走进了寝宫。苏风听闻有动静立刻将手中的剑拔出,可当他见到云寒汐时就呆呆地站在了那里不可置信地盯着他。

&ep;&ep;苏风从来没有见过云寒汐这般狼狈的模样,头发凌乱不堪,一身白袍早已破破烂烂,浑身上下到处都是血迹,就连脸上都有细小的伤痕。最骇人的便是那双手,已经被血染成了红色,甚至有干涸的血迹印在手指上,双手抱着的破布包也是血迹斑斑还散发出森森的寒气。

&ep;&ep;苏风看着眼前这个人心里不禁有些心疼,他无论是为沧云还是为云启宇都做得太多太多了。如此瘦弱的人到底拥有着怎样的力量才让他扛起了这副这么重的担子?苏风想着忍不住叹了口气。

&ep;&ep;云寒汐不理会苏风的目光吩咐道一旁的人道:“带我去冰窖。”待安置好了雪莲云寒汐才松了口气地回到了寝宫里。命人打了水洗洗手,苏风这才看见云寒汐掌心那些狰狞伤痕,水一连换了好几盆才没了血色,云寒汐擦了擦便到了云启宇的榻前。

&ep;&ep;和他离开时一样,云启宇依旧静静地躺着没有一点儿生机,云寒汐握了握他的手,果真比前两日更烫了些。手挪开时云启宇的手上也染上了些云寒汐掌心的血,云寒汐拿起一旁的丝巾细细地帮他擦净。又取了迎枕为他诊脉,脉象还是和前些日子一样,看不出任何异样。

&ep;&ep;云寒汐叹了口气起身对着苏风道:“这两日辛苦你了!”苏风皱着眉担心地道:“你可还好?”云寒汐只轻笑着应道:“无妨,我清洗一下便来。”说着进了寝宫的内间。

&ep;&ep;擦干了身体又胡乱揉了揉长发便熟门熟路地走到衣橱,里面竟然还有他的衣服,云寒汐拿起一件青色长衫套上便出了浴室。

&ep;&ep;诸位皇子听闻他回来了都纷纷赶了过来,云寒汐只瞥了一眼这些人便径直走到桌边,吩咐着下人们拿伤药来。众人见云寒汐这幅模样都是呼吸一滞,苏风还站在那里等着,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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