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渐浓,蔡府里人声寂静,使这府里添了几分凄凉之意。

黑暗中一个人身法如电,几个弹跳,来到了密室内,解开身上的包袱,低头缓缓跪了下去,跪在那孤独坐在太师椅前的蔡京前,神色间带着种不可掩饰的悲哀与忧郁。

满身黑衣,身后斜背着一柄长剑,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在夜色中闪烁生光。

寂静中响起一个苍老雄浑的语声喝问:“来了么?”

“是的,相爷!”黑暗中又来了两人,轰然而至,一个是短小精悍的侏儒当先驰来,一个是身粗长须的中年男子双臂一振,凌空翻了个身。

两人跪在地上,动也不动,紧握双拳满面怒容。

蔡京面色凝重,一言不发,外面风声呼啸,杀机沉沉,蔡京忽然厉喝一声:“让你们去追杀林有德,你们既然还让姚人尸首分离,你们知道为了培养他,我花费了多少心血吗?你们该死!”

一条人影掠来:“相爷,且慢!”

那中年男子已轻轻架住了他的手掌。

蔡京怒道:“你要做什么?”

那蒙面男子叹道:“请相爷再给属下一次机会?”

蔡京胸膛起伏,虽然怒极,却垂下了手,沉声问:“你们有信心么?”

那长须汉子面色突又惨变,黑衣剑客垂手道:“我们派出的人乘乱给林有德下了追踪香已得手,再给我等数日,我们必将林有德斩杀在西夏境内,为公子报仇。”

蔡京阴沉着脸道:“若7日后,林有德未死,你们就下去给姚人陪葬吧。”

“是,相爷。”

三匹健马长嘶一声,奔行更急,冲出了汴梁城都。

太阳升起,照亮大地。

再说虎头关的右将军逃得性命之后以不逊于千里马的恐怖速度逃回西夏都城,向当今西夏王报告了虎头三关遭遇袭击仅他一人生还。

西夏满朝文武闻讯大为震惊,急召军政及各部议事。

许多武将认为应当派兵驻守,实行戒严,然后派人火速通知西夏镇远军,请镇远大元帅大人派兵夺回被占都城。

只有那群文官不以为然,认为区区千人许的大宋官兵,不足为惧,根本无需调兵前来,按以往惯例,大宋入境寒冬前必定会退兵。

有护将质疑道:“李相,你凭何断定大宋兵在寒冬前一定会退兵??”

李相哈哈大笑,扶着胡须道:“以史为鉴,老夫自然如此,寒冬将至,那些士兵扛得住我们的大雪寒冬吗?”

众皆哑然,确实如此,往年种师道率领大宋士兵入侵西夏,次次都在寒冬前不得不撤回,此次应当也是如此。

李相一拂袍袖淡然向西夏王道:“陛下,眼下,大宋趁我镇远军和大辽对峙,分身乏术之际,偷袭我境内,有违道义,理应质问大宋天子是何道理。”

西夏王伸手一捋颔下长须,欣然道:“允。”

“下官遵命!”

李相抱拳一揖,年老脸上掠过一丝得意。

臧底城五十里外的大宋军营,军旗随风飘扬,军容鼎盛,威势迫人。

姚平仲冲冲地闯了进来,向大马金刀坐在大帅位置上的种师道报:“大人,好消息!臧底城的水源还有粮仓之地被我等侦查到了。”

种师道霍然站起身来,一边的诸将齐刷刷转过脸来,目露振奋之色。

种师道急问道:“粮仓在何处?”

姚平仲吸了口气,答道:“在臧底城东面,那里被西夏重兵把守,炊烟四起,料想就是粮仓所在。”

姚平仲凝声道:“不怕一万,只怕万一,大人,当速速发兵追击!”

种师道脸色振奋,问道:“此时什么时辰?”

姚平仲道:“未时。”

“未时?”种师道前后顿足道:“罢了,派出一支奇兵,烧了他们粮仓断了他们水源,我们派兵围困臧底城,看臧底城那四万西夏兵怎守城。”

种师道闻言一震,朗声喝道道:“诸将听令。”

“在,大人!”

姚平仲昂然踏前一步,厉声道:“在!”

“出兵!”

林有德一行人躺在一处行军帐内呼呼大睡。

经过整晚的喝酒、送酒、劝酒后,他们终于成功地和种师道打成一片,硬生生用酒把这个交情喝了下来。

此时,一名士兵此时奔进大帐里,双腿不知怎么的一软,跪倒地上。

林有德勉强挣扎坐起,哑声叫道:“什么事?“

士兵颤声道:“种大将军带着大军开拔,听说这次要围困臧底城,烧粮断水,逼迫臧底城内4万西夏兵投降。“

众人无不色变。

林冲和苏狄两眼相望,心想,大哥,你只有2万人马,臧底城方圆二十里,你没有援兵,手下的士兵死的死伤的伤,这场仗还能打吗?

林有德弄清楚原委后,断然道:“我们立即过去,你两人觉得如何?“

最后一句,当然是对林冲说的话。

战鼓震天,烈阳光照耀在臧底城上,大宋军便从四方八面发动一波接一波的攻击,喊杀震天。

截断了护城河的源头,还以沙石填平了主城门外的一大截护城河,试图想要强占攻城。

但林有德、林冲等人来到战阵前,只见西夏大军不断在城墙上把滚烫的热水倾倒在城墙下,巨石箭雨不要命的投下,粉碎了宋军的又一次攻势后,很快西夏就重整阵脚,开始找到了对付宋军的方案。

林有德头脑发胀的瞧着在城外由一万人组成的兵阵,而在城内却听说有4万兵马,顿时不知所措。

这是玩呢?

种师道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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