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她的随身物都有些什么?”

&ep;&ep;“没什么值钱的,一个空的手提包,里面有个空的钱包,我猜早就被那个吸毒的女人掏空了,一支圆珠笔,一支口红,一包纸巾,一本那年的电影杂志……还有一份验孕报告,都揉成一团了……”

&ep;&ep;“你记得还挺清楚啊。”

&ep;&ep;李红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因为那个女人来认尸的时候,我把东西当着她的面清点了一遍。因为我们保留的那些随身携带物,通常都没什么值钱的东西。”

&ep;&ep;我再一次把舒巧叫来。我猜想这是我最后一次见她。

&ep;&ep;我拿出王飞燕的照片,我告诉她,这是双凤旅馆中的一个被害人,我问她是否认识。舒巧看着照片,思考了大约五分钟(对,我认为她是在思考,而不是在“辨认”),然后,她突然声音颤抖地指着照片说,她认识这个女人,她说这女人是跟她同一天入住双凤旅馆的,接着她大哭起来,一边哀叹死者的悲惨遭遇,一边痛斥凶手的残忍,同时又懊悔自己没有伸出援手。哈!我相信,如果不是在医院病房,她一定会表演得更加充分。

&ep;&ep;我认为她甚至都不认识这个女人。至于她为什么要撒谎,我也大致猜出了原因。但是我不会让她知道我怎么想。

&ep;&ep;我告诉她,关于这起案件,就犯罪心理来说,有一个明确的评估。凶手应该是男性,年龄可能在18~30岁之间,性格暴躁,孤僻,有交流障碍,对性方面非常沉迷,但外形可能不尽如人意。同时,凶手懂得开车,因为他离开现场时,需要交通工具,而旅馆主人的车后来被发现遗弃在火车站附近。那也说明,这个人后来是乘火车走的,他不是本地人。

&ep;&ep;我说话的时候,她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我。等我说完,她仍然盯着我。接着,她忽然问了我一句话,“你是有所指吗?”这辈子我都不会忘记她说话的口气,就像是从峡谷深处吹出来的冷风,让人浑身直打哆嗦。我知道她真正害怕的是什么。

&ep;&ep;我告诉她,我知道言博在案发前后,曾经去过双凤旅馆。我点了点照片上的女人。她就开始发抖了,一副受惊的模样。随后,她开始摇头,不不不,不可能。然后,她反问我,她凭什么相信我?这具尸体在哪里?我一直都在等她这么问。我告诉了她。

&ep;&ep;她又问我,她该怎么办?我让她自己决定。

&ep;&ep;她低着头想了好久,最后,她说,她要离开言博,但她又担心他会找她,而且她又不知道能上哪儿去。这正中我的下怀。我对她说,我可以给她一个暂时的住处,房子的主人已经去世,那个地方连异书都不知道。她哭着谢了我。她对我说,她可能有一段时间不会出现,如果言博来找她,就对他说,她去外地工作了。我一一答应了她。最后,她出门的时候又问我,有没有把照片给异书看过。真是不出所料。可我没有回答她。

&ep;&ep;我大致已经猜到那天晚上发生了什么。

&ep;&ep;人性永远是那么可悲。我真是一点都不吃惊。

&ep;&ep;这个计划我已经想了很久,我认为一切非常完美。我不怕她会反悔。她也根本没机会反悔。因为她一旦接受了我的“帮助”,就已经进入了警方的视线。

&ep;&ep;7.多案并查

&ep;&ep;回到x市后,沈异书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召集她的小组开会。她手下原来共有六个人,现在除了辛达之外,其余五人都被暂时归入黎江的小组。由于原本两个小组之间存在着竞争,所以她很清楚,她的那些组员在新集体的日子都不会好过。

&ep;&ep;果然,几个人一见到她就纷纷抱怨。

&ep;&ep;“我已经整理了三天资料了。他们就让我干这个!还让一个初级警员当我的领导!妈的!”赵滨是她小组里年纪最大的组员,已经50岁了,当了一辈子警察,经验丰富的他,现在却在黎江的凶杀组当起了资料员。

&ep;&ep;“头儿,他们让我去监视一个公司老板,我已经在那里蹲了两天了,可后来却发现,他们那边已经把案子破了,凶手也抓到了。但他们没有通知我,如果不是我今天打电话过去,我还傻呵呵地守在那人门口等着呢!你说他们是不是太过分了?”另一个说话的是李义,他是沈异书最年轻的属下,今年25岁,工作才两年。

&ep;&ep;她拍拍李义的肩,以示安慰。

&ep;&ep;“是不是有任务?”李义问。

&ep;&ep;“是的,我需要你们的帮忙。”她环顾房间里的每个人,“我知道你们手头都有工作,所以我让你们做的事也许得用到你们的业余时间。你们可以自己决定是否参加。”

&ep;&ep;“头儿,有什么你就尽管说!我们都等着打翻身仗呢!”赵滨道,他边说边回头看了一眼马原。马原也是她的得力干将,只不过向来沉默寡言,他给赵滨的回应是微微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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