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深,回到府里大家也便都睡下了。唯独怜儿辗转难眠,微弱的星光裝点着大地,树影婆娑,微风拂过窗外的树叶相互摩擦发出“沙沙”的声响。

怜儿或平躺着,或斜卧着,抓耳挠腮,漫漫长夜,无心睡眠。

无论变换何种姿势她都觉得不舒服,心里便更是堵得慌。一整夜持续了很久,她自己也不知道大约多久才能迷迷糊糊的睡下。

清晨,天空的幕布还未完扯开,天空依旧显得有些暗。

怜儿早早的就收拾好了。她带上了自己的衣物和随身用品,也端上了特地为泽言熬制的鸡汤。径直走向大厅,准备向即将上早朝的泽言道谢,然后道别。

还未等她走近,便听到孟泽言不知道和谁在大厅里谈论些什么。她起初没想听,但又愈发觉得这声音耳熟。她不想前去打扰于是便默默地站在屋外的门边等候。

“泽言公子,本来相爷说是今天起身去南方的。

可是计划有变,昨天夜里他便骑着千里马带着一支精编军走了。听说那妖怪个个面目狰狞,嗜血成性,杀人如麻。南方很多百姓都遭殃了,所以相爷他们便提前去了。

今个儿早上有人飞鸽传书,说是那支精编军队死伤严重,相爷也被妖怪咬伤了,那妖怪牙齿上有毒,所以相爷身中剧毒。混乱的场面也没有控制住。

“可能……相爷……?我甚至都不知道他能不能活着回来。”

“泽言,你切莫将这件事告诉怜儿姑娘。

相爷他也断然不想让她知道的。我今天来这儿就是受相爷之托,他让我告诉你如果他不在了,你一定要照顾好怜儿。”相爷走之前就跟我交代过,若是回不来的话就让我来代个话……”

“可没想到……没想到他真的可能回不来了……”阿若声泪俱下的说着。

孟泽言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安慰她,只是用手掌轻轻的拍着她的后背。

“哐当~”怜儿手里端着的鸡汤散落一地。阿若和孟泽言的目光也一下子转移到了怜儿身上。

怜儿大步走了进来,一下子抓住阿若的衣襟。“阿若……你说什么?相爷相爷他到底怎么了?快告诉我。”怜儿大声的询问着,语气显然有些失态了。

“怜儿,你先别激动……浄年兄是中了妖毒,现在是我们想救也救不了他,先不说距离这么远。人不比妖,去到南方我们也是只能等着送死啊?

但是你放心我们一定会想办法救他的!”孟泽言耐心的解释着,他想用自己的话尽可能的去安抚怜儿。

“泽言,你愿意帮我吗?”

“帮,怎么不帮?只要是你提出来的,我都帮!”孟泽言语气笃定的说着。

“那好,你给我马棚的钥匙?”

“怜儿,你要钥匙做什么?你该不会是想骑马到南方吧?

你知道那里现在多危险吗?还有这么长的路途你需要骑很久,你一个女孩子这太不安了!”孟泽言的语气中有些拒绝。

“是你自己刚刚说答应我的,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怜儿说完这句话,便扯下孟泽言腰间的那串钥匙而直奔马棚去了。

还没得那俩人追上,怜儿便已经骑出去好远了。

原地只留下两个人,目送怜儿渐行渐远的背影……眼里充满了担忧和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