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待百官离开后。

&ep;&ep;吴恒带领着神机营的人,把皇帝的尸首、以及一些侍卫押解出去。

&ep;&ep;“裴宝来,自今夜起,你负责接管金州城,苏图、连贺辅佐。吴恒带领神机营,把守大殿行宫。”

&ep;&ep;陈庚年看向自己这帮兄弟,笑道:“先把城防拿下,以后,这里便是我们的家了。”

&ep;&ep;“是!”

&ep;&ep;众兄弟激动互相对视,纷纷笑着响应,而后各自去忙碌。

&ep;&ep;一路从江县出来,他们先是强势杀死了四拨敌人,然后又拿下金州城,这生猛的战绩,足以震撼整个乱世了!

&ep;&ep;随着裴宝来等人开始行动。

&ep;&ep;骑兵马蹄声震颤,整个金州城,逐步被接管、控制。

&ep;&ep;行宫里也有些慌乱。

&ep;&ep;是吴恒和神机营的人,在排查行宫里的太监、宫女,再远一些的宫殿里,有女人的哭泣声,应该是皇帝的妃嫔。

&ep;&ep;陈庚年将天子剑收回腰间刀鞘,从龙椅上走下来,看向徐亨,笑着说道:“这里血腥味儿太重,大人,我们出去走走。”

&ep;&ep;徐亨也笑了,没有先前刻意表现出来的疏离尊重,而是缓缓跟着陈庚年走出大殿。

&ep;&ep;漫长的夜终于过去。

&ep;&ep;东方浮现出氤氲朝阳,整个巍峨的金州行宫大殿,都沐浴在金色晨光里,美的格外庄严。

&ep;&ep;殿前的金阶之上。

&ep;&ep;陈庚年的目光一寸、一寸扫过这宫殿,突然长叹一口气。

&ep;&ep;徐亨揶揄道:“做了皇帝也会有烦恼吗?”

&ep;&ep;“甜蜜的烦恼吧,坐上这个位置,接下来就得为太多太多的百姓负责。毕竟我以前也没有做过皇帝,没有经验,一想到马上会有许多事务要忙,就有点莫名怵得慌。像是回到了我当年刚做江县县令的时候。”

&ep;&ep;陈庚年摇摇头,随后偏头看向徐亨:“老大人在朝堂多年,辅佐了两任皇帝,想来是最清楚这皇帝该怎么做的。所以,还请大人以后能继续坐镇内阁,统领百官,辅佐于我。”

&ep;&ep;徐亨怔住了。

&ep;&ep;其实——他连辞呈的折子都写好了,正在袖间放着。

&ep;&ep;堂堂一届百官首辅,勾结外人,假传圣旨,私自调兵,间接坑杀了天子皇帝。

&ep;&ep;这世上,没有比他更大逆不道的人了。

&ep;&ep;从少时开蒙读书起,他读的便是‘圣贤书’,入朝为官后,更是兢兢业业,恪守臣子本分,做百官表率。

&ep;&ep;没想到啊,到了晚年,他竟然推翻了自己一生的坚持,成为了一个‘反臣’。

&ep;&ep;方才进大殿后,徐亨第一时间向陈庚年下跪。

&ep;&ep;甚至没有去看死去的皇帝一眼。

&ep;&ep;皇帝确实昏聩。

&ep;&ep;但数十年读的圣贤书,刻在骨子里的君臣纲常,仍旧让这位老者良心难安。

&ep;&ep;徐亨甚至觉得,陈庚年也不会容下他。

&ep;&ep;谁会启用一个杀死皇帝的首辅反臣呢?

&ep;&ep;倒不如体面些,自己退场。

&ep;&ep;所以他随着陈庚年走出大殿这一路上,神情很轻松。

&ep;&ep;甚至还揶揄了一把陈庚年——他即将恢复白身,不在朝堂,以一个年长者的身份,哪怕倚老卖老一些,也不会遭人反感。

&ep;&ep;此刻听到陈庚年的话,徐亨迟疑片刻,终究是摇摇头:“臣老了,也该到告老还乡的时候了。”

&ep;&ep;这话不是假意推辞。

&ep;&ep;辅佐两任皇帝,兢兢业业数十年,徐亨被皇帝在大殿上当堂呵斥,最后软禁在家,真的彻底被伤透了心。

&ep;&ep;“冒着这么大的风险,把我放进来,怎么能说告老还乡就告老还乡呢。”

&ep;&ep;陈庚年笑道:“旧的那位已经死了,我这位新人,是你一手选出来的。至少,要留在这里继续看看,证明自己的选择没有错,才不至于内心一直饱受煎熬吧,对不对?老大人,说起来你可能不信,我虽然没做过皇帝,但在治理国家这方面,多少是有点天赋的——至少,要努力对得起您奖励的那朵红花。”

&ep;&ep;氤氲的朝阳里,年轻的新帝一脸灿烂笑意,黝黑的眼睛里尽是真诚。

&ep;&ep;神采飞扬,青春肆意。

&ep;&ep;他是真年轻啊。

&ep;&ep;年轻到透过他,就能看到一个新生的恢弘帝国。

&ep;&ep;而这位新生帝国的主人,正在言辞恳切的挽留自己。

&ep;&ep;这样的一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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