呆了几个年头的宫女儿都要好。

&ep;&ep;虽说关系远了点,到底也算是他们谢家的姑娘,总归是不同的。

&ep;&ep;珍贵妃一顿,将思绪扯了回来,转过头,对皇帝说道:“万岁爷,时辰也不早了,衍儿的晚膳还要小厨房的做准备,不如就这么散了吧?”

&ep;&ep;皇帝一点头,说道:“都下去吧,小厨房的也都尽些力,若是太子身子好转了,朕大大有赏。”

&ep;&ep;倒是一句话都没再提尚食局。

&ep;&ep;尚食局的也知道这次他们夹在那两位的中间了,对这结果也没什么不满,齐齐地一拜,跟在谢毓几个后面出去了。

&ep;&ep;明堂里面很昏暗,唯一的一点光还是从后面的槛窗里透进来的,谢毓直到踏出门槛,才发现日头已经高高地挂在正空了。

&ep;&ep;她心道,今日太阳很好,橘饼该晒得差不多了。

&ep;&ep;于是唇边不由地就带了一点笑样子出来,被白芷看见了,待到了偏僻点的宫道,便跟她咬耳朵道:“又拿了个牌子,就这么高兴?”

&ep;&ep;谢毓本想说不是为这个高兴,但觉得真正的理由听着很是微妙,于是含含浑浑地应了,说道:“以后我做腰带都得做结实点的,不然两个牌子一起挂在上面,怕是没几天就得磨坏。”

&ep;&ep;白芷倒也打心底里替她高兴,略伸了个懒腰,说道:“你回去跟太子爷报个喜吧——这两天都忙得没空去正殿那边,听说太子爷的病已经好些了,正好让他听点好消息,说不定还能好得快些。”

&ep;&ep;不用她说,谢毓早就这么打算好了。

&ep;&ep;橘饼拿出来得早,长安干劣的风一吹,本就干了一般,加上今日算得上是晃人的日光,待谢毓缓了口气,去查看的时候,已然晒好了。

&ep;&ep;橘色的圆形蜜饯有四五寸大,上面结了一层薄薄的白霜,晶莹的糖汁凝结在上面,像是冬日的冰棱般剔透。

&ep;&ep;谢毓用手捻了个,咬了一口,入口酸甜,不是很糊嗓子,很适合解苦。

&ep;&ep;且橘饼又有清热解毒的功效,也算是一份药膳,正适合给现在的太子爷。

&ep;&ep;谢毓挑了一半好的,拿有盖的罐子装了,剩下的拿给白芷他们解馋。

&ep;&ep;谢毓往正殿方向走了几步,却猛然发觉今日药味最重的地方不是正殿,而是院子后面的一个亭子。

&ep;&ep;她有些奇怪,往那边走了两步,却远远地听到了一串说话声。

&ep;&ep;“......殿下,晋王此人,不快些下手,必留后患。”

&ep;&ep;——是柳泽的声音。

&ep;&ep;随后是一长串熟悉的咳嗽。

&ep;&ep;宋衍声音沙哑,里面包含的意思冷冽如冰:“废话,你不说本宫也知道。”

&ep;&ep;接下来的声音稍微小了些,谢毓听得不大真切,但也捕捉到了“皇上”“秋狩”几个词。

&ep;&ep;谢毓的额上“刷”地冒出了一层冷汗,慌张地往后退了一步,不料一个不稳,踩到了根刚落下的枯枝。

&ep;&ep;那枯枝还很干燥,折断的时候发出了“咔嚓”的一声脆响,在一片静谧中很是明显。

&ep;&ep;谢毓心说:“他们听到了没?”

&ep;&ep;她随后又自嘲道:“又不是聋子,自然是听到了。”

&ep;&ep;谢毓认命地贵了下去,抖抖索索地道:“奴婢谢毓。”

&ep;&ep;——没再说别的。

&ep;&ep;如果太子爷想罚,听到了这些她已经能想一想棺材本够不够了;如果太子爷想放过她,那自然是什么事都不会有的。

&ep;&ep;解释不过是多此一举罢了。

&ep;&ep;前面一阵沉默,然后,那个清隽的身影坐直了,朝她的方向虚扶了一下,说道:“过来吧。”

&ep;&ep;谢毓低眉顺目地走到了他们旁边。亭子四周围着一圈帘子,里面点了三五个炭火盆子,上面分别煮着药汤和清茶,水雾腾腾地冒出,倒也很是暖和。

&ep;&ep;宋衍的身子看着确实是好了不少。烧退干净了,也能慢慢下床,现在坐在亭子里,竟也看着不很劳累。

&ep;&ep;谢毓将橘饼摆了出来,看着宋衍道:“奴婢前两天做的蜜饯,今天刚晒好的,正巧给殿下解解苦。”

&ep;&ep;宋衍盯了她许久,没有说话。

&ep;&ep;倒是柳泽插话道:“谢姑娘,你突然过来,也不知道教人通传一声......”

&ep;&ep;他还是一如既往的风流语气,话里也不知道几个意思,却也够谢毓膝盖一软,“扑通”地跪下去了。

&ep;&ep;她说话像是从牙缝里憋出来的一样,含着一半恐惧:“殿下恕罪,奴婢不是有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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