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随着城外的铜锣声回荡,冀州军的一千先锋军犹如潮水般撤走。与此同时,正在前进的攻城车、云车、投石车等器械也随即调转方向,往军阵行去。

&ep;&ep;这一幕,让关靖乐得合不拢嘴,眼中满是得意,摆手道:“鸣金收兵!”

&ep;&ep;“铛!铛!铛!!”

&ep;&ep;铜锣声,从城楼上传出。

&ep;&ep;城门下的白衣士兵迅速的分作两队,包抄出了城的老弱妇孺。一众人凶神恶煞的,犹如赶鸭子一样,快速把老弱妇孺赶回城中。

&ep;&ep;关靖走下城楼,身边跟着林盛和吉渊。

&ep;&ep;吉渊一脸谄媚的神情,抱拳说道:“关长史妙计无双,这一战不费吹灰之力就挡住了数万冀州军的进攻,实在是厉害。”

&ep;&ep;关靖道:“这一战才刚刚开始,不要急,慢慢来。”

&ep;&ep;林盛跟在后面,脑中浮现出城外死伤的老弱幼儿,沉默不言。

&ep;&ep;三人下了城楼后,各自去做自己的事情。

&ep;&ep;……

&ep;&ep;冀州军收兵,在城外驻扎。

&ep;&ep;中军大帐,王磊、郭嘉、田丰、许攸、审配、吕布等众人宾主落座,脸上都挂着沉重的表情。关靖把无数的老弱妇孺当做人墙,实在是令人意外。

&ep;&ep;这样的厮杀方式,并不常见,因为太伤天和,也容易被人戳脊梁骨。

&ep;&ep;然而,关靖疯狂的采用了。

&ep;&ep;许攸表情肃然,缓缓道:“主公,臣很清楚凿穿老弱妇孺组成的人墙的后果。一旦凿穿百姓组成的人墙,肯定会造成无数的百姓伤亡。”

&ep;&ep;“然而,我认为这是必经的过程。”

&ep;&ep;“我们一天不凿开老弱妇孺组成的人墙,一天就不可能攻克蓟县的县城。我们现在撤军回应,百姓暂时得以安全,但在我看来,这是对百姓最大的伤害。甚至,我认为不狠下心来杀过去,对我们的大军,也有很大的影响。”

&ep;&ep;许攸坐直了身体,神情愈发的严肃,朗声道:“我认为,主要的问题有以下的五个。”

&ep;&ep;“其一,这一次放弃了攻城,但我们下一次攻城的时候,对方仍会采取相同的策略。百姓组成的人墙还会出现,要攻城,仍然会出现伤亡。”

&ep;&ep;“其二,一天不攻克城池,百姓就多一天被羁押起来,多一天遭到幽州军的折磨,时时刻刻会面临着死亡的恐惧。我们狠下心来杀过去,是心怀慈悲之心的杀戮。我相信,死去的百姓也会能这个道理。”

&ep;&ep;“其三,战事旷日持久,久战不下,军心容易浮动。”

&ep;&ep;“其四,军中的数万名士兵,每一张嘴都要吃饭,每天要消耗数万斤粮食。虽然冀州连年丰收,有足够的粮食供应。这样长时间的拖延,对粮食的损耗非常大,后勤承担的压力,也非常重。再者,邺县还有战事发生,不容拖延时间。”

&ep;&ep;“其五,如今已经进入九月,北地的天气更早入冬。到了十月后,天气更是恶劣,寒风凛冽,天寒地冻,对军队更不利。”

&ep;&ep;许攸回来的路上,已经思考了这个问题。

&ep;&ep;有了机会,许攸噼噼啪啪的说了一大通话,说了五个关键点。

&ep;&ep;许攸的目光落在田丰身上,眼神更是锐利。田丰是王磊麾下的老臣子,素有名望。在许攸看来,把田丰比下去,他的才华才能更加的彰显。

&ep;&ep;田丰哼了声,没有正面回答许攸。

&ep;&ep;话锋一转,田丰淡淡道:“我不知道什么好处坏处,我只知道一个道理。我们屠杀手无寸铁的百姓,屠杀老弱妇孺,就是不对的,那是一条条鲜活的生命。”

&ep;&ep;许攸反驳道:“荒谬之论!”

&ep;&ep;田丰哼了一声,继续道:“在座的诸位,都是智谋之士,胸怀安邦定国的计策。这么多人的才略,要取得这一战的胜利,非要奠定在屠杀百姓的基础上吗?不可以想别的办法么?打击敌人可以不择手段,要取胜也可以不择手段,但百姓是无辜的啊。”

&ep;&ep;说到这里,田丰掷地有声的说道:“这些个不择手段中,不包括无视百姓的性命。”

&ep;&ep;许攸哼了声,嘴角轻轻抽搐。

&ep;&ep;事实上,许攸的分析头头是道,非常有道理。

&ep;&ep;然而,田丰的反驳却是另辟蹊径,从另一个方向阐述了一个事实,让许攸难以辩驳。若是再强自辩解,仿佛是说自己没有其余的计策一样。

&ep;&ep;王磊听了两人的辩论,显得非常的平静。

&ep;&ep;如何拿决定,得王磊一锤定音。

&ep;&ep;做主的人,终究是王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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