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还有哪些亲戚朋友没问过的?”关正飞把烟头狠狠往地上拧熄,有些烦躁地扯了扯领带,望着卢东杰和卢爸问道。
&ep;&ep;“哼,人情两面刀,一讲到要借钱,一个个就开始诈傻扮懵了,差点就说自己穷到要向福利署申领公共救助金的地步了”卢东杰手里夹了只烟,任凭烟雾弥漫,冷笑一声。
&ep;&ep;“钱不钱的都不重要,最重要的是先保证你细妹能及时完成手术“卢爸脸色有些凝重,最后斩钉截铁地说道:“家里边还有五万块,剩下我再想办法。”
&ep;&ep;“平时有肉有酒,个个都是亲戚朋友,有急难的时候,个个都做缩头乌龟王八蛋”关正飞低着头有些丧气地骂道。
&ep;&ep;“求人不如求己,欠钱容易还清,欠下了人情就不容易还清了”卢东杰轻轻吐了一口烟,若有所思的说道。
&ep;&ep;卢家也是在改朝换代那一年,从羊城搬过来的,大部分亲戚也都在上面,在香江常有联系往来的亲戚一只手都能数得过来。
&ep;&ep;卢家能在那段艰苦的岁月捱下来,那也是凭自己一手一脚打拼的,靠别人始终会倒下来。
&ep;&ep;“使鬼你讲咩,可以用钱解决的问题都不是问题,但现在的问题是没钱,understand?”关正飞重新叼了支烟点着,没好气地看着卢东杰说道。
&ep;&ep;“嘘,细声点,她刚刚才睡着了”卢母轻轻掩上门,脚步轻盈走了过来。
&ep;&ep;“姑姐,你那边什么情况,有说能借到多少啊?”关正飞往沙发旁边一挪,给卢母让出了个位置。
&ep;&ep;“我那些姊妹听讲细妹的病情需要钱做手术,个个都很热心,加上荣哥、波哥他们几个也肯帮忙,应该有十万左右吧”卢母把散落在地上的烟头捡了起来,看着他们几个平静地说道。
&ep;&ep;卢母表面说得轻巧,但内心难免也有几分苦涩的。演艺圈永远都是个是非多的地方,表面看起来和和气气,指不定暗地里就等你落难时,看你笑话了。
&ep;&ep;卢母平时在那个圈子里,也是有自己的一点小骄傲的,如不是迫在眉睫,谁愿意低声下气去求人。
&ep;&ep;“那就好了,大头有着落了”关正飞往沙发靠了靠,放松地吐了口烟。
&ep;&ep;“手术费都要20万,后续还有康复费、护理费了,你以为这些鬼佬医生开慈善堂的?”本来在一旁默然不语卢爸,突然开声泼了一盘冷水。
&ep;&ep;“你不开声,没人当你哑的”卢母冷着脸怼了卢爸一句。
&ep;&ep;“那些洋鬼子医生,没一个好东西”关正飞弹了弹烟灰,有点咬牙切齿说道。
&ep;&ep;“剩下的这笔钱我会想办法的,半年时间十万块,也不是很难,现在最重要的还是先把手术时间确定下来”卢东杰把手中的烟头拧熄,语气有些凝重。
&ep;&ep;卢东杰没那么悲观,从一开始虽然有些慌神,但事已至此,也并没有去到最坏的地步。
&ep;&ep;当能用钱解决的问题,多少钱都不是考虑的第一要素,如何赚到这一笔钱,只要不违法的方式,他都愿意去尝试。
&ep;&ep;人生的意义不在于拿一手好牌,而在于打好一手坏牌。卢东杰再不济,也不会把一手好牌打得稀烂,对此他有相当的信心。
&ep;&ep;“不是很多?你不是在开口发白日梦吧?”关正飞瞪圆眼睛,语气激动中夹杂着无奈道:“我出来当差五年,不说半年十万,就是一年都未见过一万块呀!”
&ep;&ep;关正飞的这番反应可以理解,这年头工资不高,但生活成本却高,关正飞这个级别的差佬,一个月顶多人工有一千多块,所以一年到头也没剩几个钱,是个名副其实的月光族。
&ep;&ep;这些年来被香江市民诟病的差佬贪腐案件为何屡屡不绝,无它,唯穷尔,当差既要孝敬上司,也要赚钱养家。
&ep;&ep;收黑钱就跟吃饭喝水一样寻常普遍,大家都觉得理所当然。更何况当面临生存或者捱穷这个问题,是独善其身,还是随波逐流,此二抉择,不难选择。
&ep;&ep;看到卢爸和卢妈也带着疑惑的眼光盯着自己,卢东杰摸了摸鼻子,平静地道:“前几日我看郑绍秋和王明泉他们出的新年歌专辑卖的非常好,我打算拉上光哥也去搞一个试试水”
&ep;&ep;“你都想发碟,你不是在发烧吧?”关正飞挑了挑眉,一脸不可置信的样子。
&ep;&ep;这不怪他,两人从小穿一条裤子长大的,彼此知根知底,出唱片这种上的台面的事情,不是专业的制作人能搞?
&ep;&ep;关正飞深表怀疑,这个想法十有九八会扑街。
&ep;&ep;卢东杰笑了笑,也不反驳,这东西怎么解释得通。
&ep;&ep;“我也没想出个正式的唱片大碟,只是想搞个盒式录音带专辑,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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