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是啊。”李氏也点头,她听见骆明诗说赤玉陷害自己,下意识是不相信的。
&ep;&ep;骆明诗微微叹息,却也知道她母亲就是这个性格,因此细细的解释了一番:“姨娘可记得,父亲那日是突然带人闯进来的?”
&ep;&ep;李氏点头,做西子捧心状,眉宇间上有两份后怕,柔声道:“正是。”
&ep;&ep;“父亲喜欢喝牛骨髓茶汤人尽皆知,这汤料每个院里都有储存,手艺不难,却需要小火慢炖,足足一个时辰。”
&ep;&ep;赤玉脸色惨白,骆明诗盯着她看:“别说其他,这东西你煮着的时候,我都派人看着呢!”
&ep;&ep;李氏身上一冷,她的确怀疑有背主的奴婢,却怎么都没想到会是赤玉,咬了咬下唇,粉嫩的唇上出现一抹苍白的咬痕,越发惹人怜惜。
&ep;&ep;她说话点到即止,即便是李氏素来不聪慧却也不难明白,整个人像是浑身的力气都被抽干,靠着曲绿绣蟹爪菊引枕,瘦弱的如同草地里的一朵小白花,随时被风吹折腰,轻柔的声音带着难过的哭腔:“我自认待你不薄,嫁妆甚至都为你备下了,你为何如此待我?”
&ep;&ep;一听到嫁妆两个字,原本已经心如死灰的赤玉打从心底生出一股愤怒,手中的茶杯狠狠的撇在一边,像是疯了一样的嘶吼道:“你还敢说,你知不知道赵管家是个什么样的人,他已经死过三个妻子了,他是个虐待狂,你竟然要把我嫁给这样的人,要我感激你!你还想让我感激你!我不过就是不想嫁给一个这样的人而已,我有什么错!”
&ep;&ep;李氏眉想到她会这样,说出这么一堆的话,颤颤道:“你为什么不跟我说?”
&ep;&ep;“她自然不会。”骆明诗凝望着她:“因为她觉得姨娘不过是靠着美貌得到父亲的喜欢,远不及翠姨娘会挑拨是非,即便是跟你说了也没有任何用途,对不对,赤玉!”
&ep;&ep;按着李氏的心性,只要赤玉肯说出自己不愿意,她一定会去争取,然而赤玉什么都没说,默默的选择了背主。
&ep;&ep;如此那便怨不得谁了。
&ep;&ep;赤玉无力的流泪,瘫软在地上,那点点星光中有几分悔恨就不得而知了。
&ep;&ep;李氏看得有些心软,骆明诗察觉后眉头一蹙,问:“姨娘,若是女儿没有提早发现,你说如今我们会怎么样!”
&ep;&ep;自然是逐出家门,前世的一幕幕尽数在眼前回荡,李氏所遭受的屈辱,弟弟的惨死,乃至自己最后的结局,一想到这些,她的心坚硬的如同石头,而心心念念的也不过是让那人在重复一次,自己最后的下场。
&ep;&ep;李氏浑身发冷,说了句我累了,就踉跄的离开。
&ep;&ep;赤玉对于自己未知的未来充满了恐惧,反身跪好,冲着李氏的背影使劲的磕头:“姨娘救救我,看在我伺候你那么久的份上!”
&ep;&ep;李氏脚步一顿,没有回头。
&ep;&ep;赤玉最终绝望的哭嚎。
&ep;&ep;骆明诗冷冷一笑,将李氏给赤玉攒下的嫁妆盒子拿来,这里面的东西并不少,足足抵得上一个小户人家的女儿出嫁,骆明诗一件都没挑出来,甚至补了几个簪子。
&ep;&ep;她居高临下的看着赤玉,从首饰盒里拿出一根素银簪子别再她发髻间,轻声道:“这簪子的头被磨开封了,你自己看着办。”
&ep;&ep;她低下身子,在赤玉耳边道:“据说那赵管事最喜欢把妻子全身上下都扎满簪子了,你放心,你的母亲我会照顾好的。”
&ep;&ep;她起身,缓步离去,她知道善心二字,已经与自己背道而驰,狠狠丢在脑后。
&ep;&ep;这手里终究是染上了鲜血。
&ep;&ep;之后赤玉被送到了翠姨娘的院里,按着骆明诗的话就是,这是翠姨娘给牵线搭桥的,如此便由她那出嫁吧。
&ep;&ep;翠姨娘正恨着赤玉,如何会推出去,没想到赤玉竟然在去后的第二天自尽了,派人一检查,身上尽数是被虐待的伤痕,骆安时自然是大怒,翠姨娘却是指天发誓,“妾身的确恨极了她,毕竟是她叫老爷厌弃了妾身,但老爷想想,这眼看着就要出嫁了,妾身是如何的愚蠢,会在她身上弄这么明显的伤痕。”
&ep;&ep;赤玉的尸首就在堂上,被一层白布覆盖,但从那垂落的手上就可以看出伤痕累累。
&ep;&ep;“哦?”骆安时努力抑制住怒气,却仍是语气冰冷:“你的意思是,这好好儿女儿不嫁人,要自己作死,只为陷害你?”
&ep;&ep;这若是个平常的婢女,骆安时也不会如此生气,偏偏这是自己指了婚事的婢女,在快要出嫁的时候出了这等子事,这是生生的打脸啊。
&ep;&ep;“父亲!”
&ep;&ep;闻讯而来的骆明诗踏入屋内,眼睛通红,什么都没说,默默一拜,然后问:“爹爹能否让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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