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季帅捏着拳头呼了呼气,随即,他对自己的小兵们大声喝道:

&ep;&ep;“都别戳了!听到没!”

&ep;&ep;他的话很有分量。熊孩子们立马住手齐齐望向他。

&ep;&ep;“把瓶子都给她!”季帅又道,然后抬手挥赶桔清:“拿着瓶子到一边去,再哭,今天就不给你吃青蛙!”

&ep;&ep;小男孩们纷纷听令,将自己装着蝌蚪的小玻璃瓶拿给桔清。

&ep;&ep;有孩子意犹未尽,很是舍不得。给了瓶子凑头嘀咕。随后,其中有一个叹着气道:

&ep;&ep;“唉,谁叫她是季帅的妹妹呢!”甚是无可奈何的语气:“他们是一家人欸!”

&ep;&ep;这话飘进季帅耳朵里,叫他听见了。

&ep;&ep;“谁跟她是一家人!”他顿时不悦道:“哭包鼻涕虫,一哭就冒鼻涕泡的东西!”

&ep;&ep;言罢,他看着小脸上泪痕混着灰印子,哭得象花猫的桔清,皱眉啐道:

&ep;&ep;“脏死了!”

&ep;&ep;桔清浑不在意,她望着摆在地上的玻璃瓶,打着哭嗝破涕为笑。旋即,欢欢喜喜的一个瓶子一个瓶子的倒,将幸存的小蝌蚪们都送回了家——统统倒进河里。

&ep;&ep;第7章你大点声叫我,我就去救你……

&ep;&ep;这日午间,脏死了的桔清跟在季帅后头,去他家xiang食(注:方言,谓别人吃东西,馋的在一旁眼巴巴看着)。于是又吃了几只小蝌蚪的妈妈。陈兰玉也就是季帅的妈妈,为人母以己及人可怜她没妈,每次只要她上家来蹭都会把一点。

&ep;&ep;要说动不动就要拿拳头说话,小脾气暴,除非顺着他,否则不好惹也不好相与的季帅,能对桔清多点耐心有所宽容,和他妈妈经常念叨桔清是没()娘儿,是没妈的孩子照业也有很大关系。孩子都跟着大人走,他妈老说桔清可怜,季帅也便当她是个小可怜。

&ep;&ep;等桔清吃完了,季帅捧着碗很神气的睨她哼哼道:

&ep;&ep;“小憨巴,你又吃小蝌蚪的妈妈了!”

&ep;&ep;桔清不吱声,看着他愣愣的吮指头。

&ep;&ep;陈兰玉板起脸很严肃的再一次叮嘱儿子,勒令他呆在家里不准再去河边玩以后就走了。她是镇上邮政储蓄银行里的职员,每天中午会回来做饭。平常季帅有他奶奶管着,但前些时季帅姑姑生孩子他奶奶过去帮忙,季帅就成了花果山放养的皮猴儿。而他爷爷早逝,至于他爸常年在外做生意,一年上头难得回来几次就更管不了他了。

&ep;&ep;妈妈走后,季帅也不理桔清,拿出他爸给他带回来的一柄木剑,学着电视里的大侠在院子里似模似样的耍。

&ep;&ep;桔清托腮坐在他家门前的台阶上看。她没有玩伴,因为她家的事并且她奶奶凶很不好说话,是以,在街坊邻里间她们一家都不太受欢迎。同龄的小丫头们都不跟她玩。

&ep;&ep;也是季帅家住的近,又有钱人体面,最关键也不好惹,由此和桔清奶奶方能和平共处,相安无事。说穿了,人强一半理。横人都是怂人惯的,横人亦不愿和硬茬不对付,更爱捏软柿子。

&ep;&ep;季帅舞着剑,上蹿下跳闹腾了好一会,弄得满头大汗停下来。他坐到小凳上因为不能出去玩而感到无趣。通常只要她妈发话说的认真,那她的话还能管一会,保质期有那么两三小时。

&ep;&ep;季帅揪着眉闷闷不乐,视线不经意瞥过跟个憨巴一样,呆坐在那似有些犯困的桔清。他撇撇嘴,目光落到她头上,看见那两根扎的歪歪扭扭,而且毛毛须须显然今天未梳理,还是隔夜的羊角辫。他无聊的看着倏地眼睛一亮,为自己寻到的新乐子感觉兴奋。

&ep;&ep;他走过去拽她的羊角辫对她说:

&ep;&ep;“小憨巴,我给你剪头发吧,帮你弄个好看的发型!”

&ep;&ep;桔清眨着眼看他,摇头。

&ep;&ep;“奶奶会骂!”她细声细气道。

&ep;&ep;“不会!我给你剪的好看了她就不会骂你!再说了,她反正也不爱跟你扎头发。你看你”他拽她的辫子,装模作样的啧啧有声:“总是几天不梳头发,头发又长弄得乱糟糟的!多难看!”

&ep;&ep;桔清皱着小脸喊疼,他手劲大又没轻重,扯她的辫子扯得她头皮生疼。

&ep;&ep;见她只是叫疼,却不应声同意。季帅想唬她,想把她拽得更疼一点逼她答应,但又怕她哭。转动眼珠想了想,他计上心来放开她的辫子利诱道:

&ep;&ep;“小憨巴,你要肯给我剪,我就给你喝果汁,还请你吃冰淇淋!我们家冰箱里有好多呢!”

&ep;&ep;桔清听得馋,舔舔嘴巴问:“有冰西瓜吗?”顶着太阳晒她有点热也有些渴。

&ep;&ep;“有啊!”季帅盯着她笑,黑眼睛亮晶晶,为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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