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石韬呢。佛图澄若有所悟,也不说破。他淡淡教导了哥俩几句,希望他俩能齐心协力,多为百姓着想,为天王分忧。

夜深了,佛图澄表示出送客的意思。石韬本不想走,可石宣的样子,分明就是你不走,我就不走。石韬只好向大和尚告辞。石宣也起身告辞,佛图澄亦不相留,目送二人出了方丈室,道信和几位僧人送他们出了寺院大门。两人一出门,石韬狠狠地瞪石宣一眼,打马离去,石宣嘲弄地看着他的背影,冷笑说:“跟我斗,你也配?。”他也带着随从一溜烟走了。

他二人走后,蒲洪悄悄从树下出来,轻轻敲开邺宫寺的门,闪身进去。

第二天早朝,石虎听大臣禀报了几件无关紧要的事,说这些事就交给太子和秦公处理吧,若无大事,退朝。他正要起身,听见宫人报:“大和尚到。”

佛图澄乘撵进来,太子、王公和众大臣迎上去,大臣们帮着扶撵上殿,太子等人围随,在大殿停撵,太子及众大臣才归位。

石虎笑说:“大和尚这会儿来,有何见教?”

佛图澄说:“见教不敢,只是有件事想和天王商量。”

“何事?大和尚请明示,我好照办。”

“邺城外的白龙寺落成,就缺一口大钟,贫僧近日化得一些铜来,可是之前为邺宫寺铸钟的匠人却找不到了,闻听此人被抓,说是前太子石邃余党,今日要处斩。贫僧想和陛下讨个人情,能否暂缓行刑,待此人为白龙寺铸钟后,贫僧再将此人交给太子,任由国法处置,不知陛下可否通融一下。”

“大和尚说的是梁成吧,这事太子跟我提过,说他和石邃是一伙的,石邃府里的兵器都是他提供的,他的铁匠铺就是石邃的小金库,国家盐铁专卖,石邃都委托他主办,矿山的开采,买卖,他也是经办人。而今,在他家又搜出大量兵器,又听得他儿子梁安秘密招兵买马,意图劫法场,这不是要谋反么?这样的恶人,纵是铸了钟也不灵啊,大和尚要铸钟,朕今日就下旨,在全国找能工巧匠,为白龙寺铸钟,大和尚意下如何?”

佛图澄道:“陛下明断,梁成是否是前太子余党,现在已无人能做证,至于在梁家搜出的兵器,梁家世代铁匠,既铸铁锅、打铁梨,也曾给邺宫寺铸钟,国家出征,也曾为国效力,铸造兵器,梁家是生意人,主顾出钱,他就给货。那时前太子当政,以国家的名义,向他订一批兵器,他能不卖么?至于梁成插手盐铁专卖,据贫僧了解,他只在矿山开采时,检验铁矿成色,至于买卖诸事,从未参与。

石虎闻言,沉默了一会儿,说:“梁成的供状我看过,这些罪状都是他自己招供的,有他签字画押,大和尚说他冤枉,又有何为据?”

佛图澄说:“出家人不打诳语,我这里有梁家父子的诉状。”

石虎接过诉状,内容和之前的供状完全相反。

石虎放下供状,说:“大和尚怎么忽然关心起这件事来?您又如何得到梁家父子的供词?”

“出家人本不过问世事,只因铸钟,想起梁成来,这才得知他已入大狱,即将处斩。贫僧昨夜人静后,让一个小沙弥站在面前,贫僧在掌心里倒了些麻油和胭脂,研磨细匀,以掌心对小沙弥,让他细看,小沙弥说他看见梁家父子在牢里,梁成一身血污,梁安手腕、脚脖子上都套着铁链,梁成对儿子说,我梁家一门,可怜明天就要身首异处,那诬陷我们的人,却将飞黄腾达,老天爷不公,我父子竟无处申冤,这阳间不得明白,死后总也要做个明白鬼。他让儿子用手指醮血,撕下一片衣衫,写下梁家的冤曲,之后把这片布在腰上绑紧,准备今天带着状纸上黄泉路。贫僧照着这张供状抄了一份。陛下如不信,可去狱中一查。

石虎大睁虎目,瞪着太子石宣,石宣吓得浑身颤抖,拜伏于地,说之前的供状是狱吏给他的,他就信以为真,或许此事真有委屈,他愿带人现在就去监牢重新查问。

石虎大喝一声,摆驾,他要亲自前去邺城监牢查验。

他们赶到邺城监狱的时候,牢在人空,梁成一家已被押赴菜市场,梁家人一字排开,跪了半条街,每人背后站着一名手执大刀的刽子手,在晃眼的阳光下,大刀寒光凛凛,看客们一个个都禁不住脖子发凉。

午时三刻已到,主刑官宣布行刑,刽子手举刀向天,这时,从人群中冲出一群乞丐,他们如一阵狂风卷入刑场,挥刀直刺刽子手,士兵们冲过来助战,正乱成一团,一人单骑冲过来,一边大喊:“圣旨到,刀下留人——”

大家顿时愣在原地,面面相觑,转眼间,那些乞丐散入人群,不见了。然后天王驾到,行刑官忙上前跪接。

石虎在车上,命人去梁成腰间一搜,果然搜出血书,内容和佛图澄所录一模一样。石虎大怒,命人将梁家人当场放还,送回梁府。

回宫后,他命人取来鞭子,下令抽太子二十鞭。下人下手轻,他挽起袖子,夺过鞭子,下死劲抽了七八鞭,扔下鞭子,恨恨而去。

石宣被抽得皮开肉绽,抬回太子府。

过了几天,朝会后,蒲洪和秦公石韬一起出宫,石韬悄问:“那天到底怎么回事?我本想找大和尚求情,被太子拦下,大和尚怎么知道梁家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