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正待他想进去的时候,就见宇文熙已先走了出来,便连忙迎上去见礼。不过,腰还没弯下去就被拉住,宇文熙牵着他往里间走,口中向李庸然吩咐着。

&ep;&ep;“为我和环儿收拾行装,我们明日一早便离队先行。庸然你留在队中,有什么事见机而行。太上皇若是问起,就报个病吧。”

&ep;&ep;李庸然听得蓦然一惊,却不动声色地领命下去了。

&ep;&ep;倒是贾小环扯扯宇文熙手臂,诧异地问道:“伯伯,那泰山封禅呢,你真的不去了啊?”不用再整日困在船上,能满地领略风光人情,他自然是高兴得很。但膏药伯伯受了太上皇的委屈,他都替伯伯不服气呢。

&ep;&ep;“封禅而已,不去了,且让他们折腾着。”宇文熙淡然地摇摇头,笑着捏捏贾小环的鼻头,戏道:“不是想让伯伯带你去玩,咱们明儿一早就走,伯伯带你好好逛一逛。”

&ep;&ep;贾小环拿下自己鼻子上作怪的手,看了看宇文熙的笑脸,他也笑了,“这可是你说的,要是半途而废了,看我不扔下你,自己逛江南去。”

&ep;&ep;当晚一夜无话,宇文熙并贾小环两人翌日辰时不到,便已经离开了行在。

&ep;&ep;此时天边尚未放亮,两人静悄悄地离开,身边再未有旁人。只是,贾小环却知道,在暗中还不知有多少护卫在守护着他们。

&ep;&ep;而行在的另一处宫殿里,在隐约昏黄的灯光下,戴权躬身立在龙床前,轻声禀报着宇文熙的行踪。禀报完毕了,龙床的帷帐里却半晌都没动静,戴权也安静等待着,不敢有丝毫异动。

&ep;&ep;“罢了,想玩就让他胡闹去吧。把封禅的事情备好,不得出任何差错。”一道苍老的声音冷不丁想起,让戴权的拳头捏得更紧,“还有,那件东西给他送去吧。”

&ep;&ep;戴权尚未来得及领命,便听那声音又道:“若是他身边不好去,他不是还带着贾家那小崽子,就让他们同病相怜好了。”

&ep;&ep;“哼,竟然把心思都落在个小崽子身上,丢脸的玩意儿。”戴权领命安排去了,良久之后,那声音轻鄙地叹了一声,“罢了,朕做皇父的,成全他们便是。”

&ep;&ep;……

&ep;&ep;离开行在之后,伯宝两个并没直接南下,反是重回了济南,好生领略了番泉湖山色。其中,贾小环特意到大明湖畔逛了逛,可惜并没碰上朦朦的下雨天,自然也不会遇见一位雨中撑伞的小美人儿。

&ep;&ep;宇文熙好奇他的举动问了问,贾小环就给他讲了个故事,是当年师父说给他听的。说完之后,他就瞪着一双眼睛,古怪地看着那贴膏药,眼里的意思就很明白了。

&ep;&ep;身为当今圣上的膏药伯伯,也不知会不会如故事里的帝王一样,在大明湖畔留下一段风流韵事,以及……一颗种子?

&ep;&ep;被环宝宝那么盯着看了,宇文伯伯如何还能不明白他的意思,当即就给气乐了,逮着小东西就按在腿上给了两巴掌。这小家伙也不知哪听来的胡言乱语,真是什么都敢乱讲。

&ep;&ep;出了济南之后,伯宝两个便一路南下,起先路过的便是泰山。

&ep;&ep;而此时,太上皇封禅泰山已毕,南巡的队伍已经继续南行了。当今圣上虽未随同太上皇一起封禅,但皇二子、皇三子、皇四子三位皇子却都紧随在太上皇身后。

&ep;&ep;宇文熙对此并不在意,听过就抛在了脑后,仍旧带着贾小环往东南而行。两人没在山东多做停留,一径便进了江苏直奔扬州、金陵等地而去。其间,他们路过淮安府时,特意往盐城一行。

&ep;&ep;盐城,乃是本朝南方最大的盐场之一。扬州能够成为两淮盐商汇聚之地,与这里脱不了干系。

&ep;&ep;伯宝两个在盐城停留了两天,离开的时候宇文熙是皱着眉的。贾小环并不太懂是何缘故,却贴心地不去多问,只给膏药伯伯耍宝讲笑话解闷。

&ep;&ep;有个宝贝都自己开心,宇文熙很快就展开了眉眼。他微笑着搂搂贾小环,解释道:“是江南私盐的事,那些私盐盐商如今是越发放肆了。”那些为他们背后撑腰的人,更是肆意妄为,猖狂得很。

&ep;&ep;贾小环只是点点头,对这个也只是听听,并不关心。事实上人活两世,他对这些政事纷争都不感兴趣。尤其是上辈子,因为各种缘故被卷入了两皇子夺嫡,最后落得个烈火焚身的下场,更让他提不起兴趣。

&ep;&ep;两人出了盐城便往扬州而去,只是刚刚抵达扬州那一晚,却出了点事。

&ep;&ep;“伯伯,出了何事?”一路风尘仆仆的,伯宝两个掌灯时分方才在扬州城安顿下来。贾小环刚刚冲澡出来,便瞧见宇文熙阴沉着一张脸,坐在那儿不知道冲谁运气。

&ep;&ep;在宇文熙的身边,站着一位年纪五十的男子。此人贾小环认得,正是曾经被大伯父请到密云庄子上的那位张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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