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通风报信的人这不就来了。徐善让念夏把请帖收好,笑眯眯道:“快请堂姊进来。”

&ep;&ep;“哎呀善善,你这也太惬意了吧,怪不得你不乐意出去,让那些碎嘴子各个失望的不得了!”

&ep;&ep;徐善的大堂姊徐媚一身高腰长裾,腰束极紧,走起路来宛若风摆妖荷。她自顾自地在徐善的罗汉床边一坐,脸敷得雪白,唇涂得通红,冲徐善嫣然一笑。

&ep;&ep;“……”顶不住,确实顶不住。

&ep;&ep;徐善默默扶额,柔弱道:“堂姊,我确实被江水伤着了,卧床呢。”

&ep;&ep;她往后一倚,念夏赶紧把一只大引枕塞到了她背后,徐善轻轻靠上去。

&ep;&ep;徐媚看着她装,歪了歪嘴,故意捅她心窝子:“那些个碎嘴子还说了,你不是被江水伤身,你分明是被五殿下伤心了。”

&ep;&ep;徐善一怔,眸底蒙上了一层泪意:“分明不是如此的,是哪家的女郎败我的闺誉。堂姊你告知我,我去找她们对峙!”

&ep;&ep;说着,她就要挣扎起身,一副饿死事小失节事大的样子,要去找人理论。

&ep;&ep;“小娘子,你还要静养呢——”念夏死死地扒拉住徐善,哭天抢地。

&ep;&ep;习秋也过来了,一屁股把发愣的徐媚从罗汉床边怼开,可算让她逮到机会剖明忠心了。

&ep;&ep;“小娘子,你别信外头那些长舌妇的瞎话!”习秋扒拉住徐善的另一侧,义愤填膺道,“还有些人,住人家的、吃人家的,偏偏不懂事,给主人家添堵,实在是太不应该了。”

&ep;&ep;说着,她回头看徐媚一眼,耿直道:“大娘子,婢子没说你。”

&ep;&ep;徐媚:“……”

&ep;&ep;这不是巧了,她跟她的母亲田氏就是从扬州老家进京的。说是探亲,实际上是在扬州待不下去了,她年纪又到了,娘儿俩心心念念在京城觅得贵婿。

&ep;&ep;不曾想京城遍地是官,家里的二叔徐正卿在京城根本不中用。徐媚娘儿俩在京城耗几个月了,可不就是吃住都在徐家。就这么点小事,居然被一个婢女指桑骂槐了。

&ep;&ep;徐媚僵站在罗汉床边,气得鼓鼓囊囊的前胸剧烈地起伏。

&ep;&ep;“善善,你这个婢女没大没小,你要好生管教她了!”

&ep;&ep;“堂姊,你别跟她计较,习秋就是个老实人,你慢慢就会习惯的。”徐善折腾了一场,无力地歪在床上,“不过呢,堂姊你放心,我好着呢。”

&ep;&ep;她唇角牵起,“平王妃亲自写了帖子递到我们徐家,第二回邀请我去赴宴赏花呢。”徐善看向徐媚,烟眉微微地蹙起,“若是五皇子殿下当真恼我了,平王妃何必多此一举呢?”

&ep;&ep;“果真如此?”徐媚惊讶,甚至忘记了生气。

&ep;&ep;徐善肯定地点了点头:“当真哦。”

&ep;&ep;不过,她已经懂平王妃打的算盘了。

&ep;&ep;作为上辈子的宫斗状元、把陆濯那些个真后宫假后宫拿捏着玩的徐善,她并不在意平王妃的小心思。实际上,就是上辈子,她与平王两口子也没什么交集。她嫁给陆濯后,没多久就跟着他去西北封地了。

&ep;&ep;后来,老迈的景和帝病危,皇子们打得不可开交,又是逼宫、又是谋逆、又是弑君、又是勤王,热火朝天。陆濯离得远,有心也造个反,可惜家门口还有个需要他打的北戎,活活气得在西北吐血,只恨自己连肉汤都没得喝。万万没想到,人还在病榻,圣旨到了,老皇帝传位给了他,竟是悲极生乐了。

&ep;&ep;只因其他皇子死的死、残的残、疯的疯,没有一个健全的了。陆濯成了全家唯一的希望,徐善作为贤妻陪着他捡了这个大便宜。

&ep;&ep;贤妻这辈子徐善不当了,大便宜徐善这辈子也不捡了。

&ep;&ep;她对脑子发涨的徐媚慢声细语:“堂姊,千真万确,请帖上清清楚楚写着‘徐家女君’呢。徐家的女君,除了我,还能有谁呢?”

&ep;&ep;徐媚眸光一动,闪了闪。

&ep;&ep;徐善仿若没发觉,抚摸着自己美丽的指甲,闲闲道:“或丢人现眼,或一步登天。但哪怕只有一线成为皇子妃的机缘,我也要争上一争。真有成为皇子妃的那一日,今日的讥讽、侮辱、恶名自会烟消云散。”

&ep;&ep;真是没有想到,徐善竟然有这样的野心。

&ep;&ep;她的饼画得太大,甚至香到了别人。徐媚的鼻翼忍不住翕动,她俨然闻到了饼香。

&ep;&ep;“善善,你好好歇息吧,堂姊就不叨扰你了。”

&ep;&ep;徐媚扭着身子,匆匆而来,匆匆而去。

&ep;&ep;看着她的背影,念夏忧道:“小娘子,您太心善了,什么都告诉大娘子,她若是动了心思怎生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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